她加深了那个吻,开始将吻的性质从唇齿间的缠绵变成了一种掠夺、一种对那柔软敏感唇瓣的蹂躏。
一种足以让他顺理成章地呜咽挣扎、让裴宁辞听到的不堪受辱的声响。
让他不再能从接吻中感知到亲昵缱绻的意味,仅剩的只有被她折磨的苦楚。
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重了几分,她尝到了他的血的味道,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好似勉强从这个吻中餍足一般,唇缓慢地下移。
落在他冷白似玉石的颈子,像是在他身上烙印下属于她的临时痕迹。
随后再一点点地缓慢往下,品尝着他每一寸肌肤上的水珠。
许钰林偏过头想避开她落在他脖颈的吻,喘息声里渐渐带上了些哭腔,低低求她:“殿下,求你”
李婧冉微抬了下身子,瞧见许钰林莹润的肌肤上被她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爱痕,清瘦的手腕上也印着泛红的手指印。
他那双清润的眸光微微涣散,求饶的话刚说了几个字,又欲盖弥彰地死死咬着唇,像是隐忍着不愿让另一个人听到担心。
李婧冉分了丝眼神给裴宁辞,这才发现他的面上沾满了未干的泪痕。
裴宁辞又哭了。
好似自从他被囚来长公主府后,裴宁辞就总是在哭。
兴许是因为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唯一能引她怜惜的方式便只剩下了软弱无声的眼泪。
毕竟他已经哑了,祈求的话说不出口,他除了哭还能怎么办呢?
李婧冉细细端详了下裴宁辞的神态,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得七七八八,只差了最后一记猛药,
她这才从许钰林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朝他微昂了下脸:“你阿兄哭得好可怜,你不去安慰他一下?”
许钰林与她对视一瞬,垂下眼睑时已经是那毫无破绽的美惨模样。
他自衣架上卷过外衣,往身上草草披了下。
外衣掩不住他方才被她弄得满身的痕迹,许钰林跪在池边谦卑地低着头,发丝狼狈地粘在脸庞,小心翼翼地应道:“是,殿下。”
入戏得分外快。
他缓慢地靠近裴宁辞,与裴宁辞目光相碰的那一刻,眸中顿时蓄上了淡淡的水光。
许钰林使眼泪凝在一个满却不溢的状态,简简单单咬唇不语的动作,却让他眉眼间的委屈显得分外明晰,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后强撑着、在见到亲人时却再也忍不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