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华淑分明是个那么有野心的人,她应当是在下一盘大棋。
李婧冉按耐许久,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下华淑的打算,华淑只慵懒地挑着眼瞥她,笑得慵懒艳丽:“急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她饶有深意地如是说道。
李婧冉纵然焦虑却也打探不出什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该干嘛干嘛,把事情一件一件地办。
经过裴宁辞的房门时,李婧冉听到屋内传来隐忍的闷哼声,像是蕴着无尽的折磨。
长公主府大夫声声叹息:“公子啊,您这又是何必?”
“用寻常的药虽脸上会留疤,但也很淡,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这虎狼药不仅有损身子,而且药效极为狠辣。”
“让蛊虫钻入皮肉之中,那种又酥又麻又疼的感觉连壮汉都受不住。您如今感受到的药引子功效只有千分之一,您确定要用这药吗?”
李婧冉闻言,心中便了然。
裴宁辞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啊。
她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这张脸,裴宁辞自从被抓回来后态度便愈发变得温顺,如今都开始为了取悦她试图祛疤了。
李婧冉唇角微扬,不得不承认这种有人为了讨她欢心而各种费心思的感觉实在是美妙。
她顺着微敞的窗棂朝里望去,瞧见大夫似乎是怕裴宁辞用药时会在挣扎间伤了他自己,因此将他手脚都用粗绳绑了起来,口中还塞着防他意外咬舌的布帛。
屋内没燃火盆,裴宁辞在这寒冷的冬天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却满身满脸都被汗意打湿,咬着布帛金眸无神。
他缓了好半晌后,才朝大夫虚弱地颔首。
她喜欢这张脸,他便不能留疤。
大夫连连叹息,口中一直说着他们这些病患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云云,但还是耐不过裴宁辞的倔强,给他用了药。
断断续续的碰撞声从房内传来,那种麻痒之感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逼得自制力可怕如裴宁辞都无法自抑地在床榻间挣扎着。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喘息,嗓子里发出“赫赫”的气音,大夫口中的虎狼之药可见一斑。
李婧冉欣赏了片刻,便摇了下头“啧啧”两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裴宁辞眼都不眨地把他这张脸毁了的时候,想必也没料到他竟会在不久的将来为了讨她欢心而受尽苦楚吧。
当天晚上,李婧冉便听到银药来禀告:“殿下,裴公子身子不适,您可要去看看?”
李婧冉嘴上说着“我又不是大夫”,心中却似有所感般,起身朝他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