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怕会被她玷污了这身象征着荣誉和万民敬仰的衣衫。
他现在似是挣脱了某种思想上的束缚,甚至刻意换上了祭司袍,精致地熏了雪松香,乌发用一根银簪束着,就仿佛他如今依旧居于神坛。
裴宁辞将人的心理拿捏得很精准。
折辱一个囚奴带来的畅意,如何比得上看一个圣洁禁欲的人满脸欲色?
这身庄重的衣衫成了一种情趣,他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却笑着勾引她,说着一些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极致的反差使他身上的孤高之感在那一瞬成了最有吸引力的引诱,如同美杜莎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缠着她跌入他的漩涡。
裴宁辞被她压靠在梅树之下,那身云朵般飘逸的衣料被揉得生了细小的褶皱,散开的衣襟露出他修长优美的脖颈,喉结下鲜艳的勒痕依旧清晰可见。
他金眸中含着浅淡的笑,任由她强势地搂着他的脖颈来寻他的唇,在两人几欲吻上之时又微仰了下脸,像往常那般对她道:「胡闹。」
只是这两个字在以前是一种淡漠的责备,如今却成了种缠绵的调情。
就像是上位者折腰,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之感。
本应是高姿态,只是裴宁辞被她咬得殷红的唇和他脖颈处的红痕都将他的孤高削得愈发弱,过滤了骨子里层层的掌控感,便只剩下了他面上表露出来的温顺臣服。
李婧冉闻言果真没生气,气息落在他的唇珠,在如此近的距离轻声道:“胡闹?胡闹的是谁?”
裴宁辞的眸光晃了下,色泽如灿金的阳光一般亮眼,尚未回答之时,便看到她再次开口,命令他。
“低头。”
李婧冉勾着他的脖颈,目不转睛地凝着他笑,笑容格外潋滟:“祭司大人,本宫命令你暴烈地吻我。”
裴宁辞极淡地睨她一眼,不置可否,却低下头靠近她。
就在那一刻,又是一朵梅花坠落,落在裴宁辞的发丝。
李婧冉的目光落在乌黑中的那抹红,避开了他的触碰,只是微微踮起脚,伸手去帮他摘下。
在她靠近之时,裴宁辞在呼吸间闻到了她身上馥浓的鸢尾花香,在无形中丝丝钻入人的心间,令人上瘾。
他神色间有一瞬的微凝,但不过须臾又掩饰得极好。
与此同时,李婧冉瞧了眼自己指尖的梅花,轻嗅了下,刚想松开指尖时却被裴宁辞隔着衣袖扣住了手腕。
他俯身凑近,金眸微微敛着,薄唇轻启,雪白的齿就着她的手衔上了精致的梅花。
冰凉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指尖,裴宁辞咬着花瓣起身,迎着她的注视将花瓣吞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