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蜷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竞争对手,李婧冉叹息般摇了摇头,凑近他道:“看来性别不仅可以用来区分厕所,还可以用来辨别出愚昧无知的人。”
李婧冉原本挺生气的,如今倒是有些可怜他。
一个出生于二十一世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生活在新中国的人,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荒谬的性别歧视话语,何尝不是一种可悲。
简单料理完竞争对手的事情后,李婧冉分别同李元牧和严庚书科普了下现代的政/治体系和育儿经。
眼见天色已近傍晚,李婧冉并未久留,出了宫回长公主府。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也是她先前和许钰林约好要一起出府游街的日子。
花灯节是大晟本地的习俗,据说是为了纪念神明受难日。
据说神明为了开辟天地人间,犯下了天上的法条,被罚受九九八十一枚银魄钉,最终神体有损从此永世不得入神道。
为了替这位神明求情,每逢花灯佳节,百姓们都会点燃写满求情之语的孔明灯,看着那载着希望的灯笼一盏盏飞入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直达天听。
不仅如此,家家户户都会挂银钉,当作对神明永不消散的纪念。
花灯节演变到如今,求情的孔明灯变成了祈福许愿,而银钉也变成了各种各样精美的银器,节日氛围分外浓郁。
比李婧冉和裴宁辞共度的上元节少了几分庄重,比她和李元牧一起的乞巧节少了几分缱绻,更多的是一种温馨和舒畅。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时,李婧冉挑开车帘,看到的便是熙攘的人群,和光彩陆离的街道。
大街小巷箫鼓喧腾,露浓浸花灯,灯笼在晚风中摇曳时仿佛还能将阵阵的幽香送到李婧冉的鼻尖。
马车在街道上平缓地形势着,光点在她的视网膜中化成了光圈,正如她的心思一样朦胧。
小黄犹豫了下,似是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提醒她道:「宿主,你今晚还要去赴约吗?」
李婧冉答应许钰林的花灯节之约时,小黄尚未告诉她要远离非攻略对象。
如今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远离,她是否还要赴这个与许钰林之间的约定?
李婧冉静静望着马车外迅速滑过的光影,半晌后轻轻放下帘子,只是轻声道:“即使是诀别,也该有始有终吧。”
同一时刻,在屋中窗边枯坐了一整个下午的许钰林心中也浮现了这个想法。
许钰林原本对今日的约定是分外期待的,明知花灯节晚上才开始,他却从清晨开始便禁不住微笑。
直到晌午时分,许钰林和“明沉曦”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