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水患?
李婧冉蹙了下眉,想到原书中的确是有这么个情节的。
只是没曾想,这水患的时机居然如此不凑巧。
如今大晟因封城水患而人心惶惶,倘若楼兰或乌呈在此时借机攻打过来那简直是内忧外患,双重祸端。
——必须要稳住裴宁辞,李婧冉心想。
可是她应该怎么做?她又能怎么做?
她的内心此刻就是一团理不清棉絮,尽管有了大致的目标,却不知要如何才能把自己这目标细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步骤。
李婧冉此刻的身份毕竟还是一个国家的长公主,这身份此刻却成为了她的一种束缚,让她无法随心所欲地离开大晟去寻裴宁辞。
她不禁低叹了声:好希望能有分身术啊,一个她在大晟继续好好当着长公主,另一个她去乌呈劝服裴宁辞。
李婧冉有些杂乱无章,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骚动并未直接给拦路人银钱,只是吩咐车夫让他拿钱给附近的食社酒楼,让他们都施粥。
拦路的百姓们都已经饿到了极致,见有东西可以吃,一哄而散转而去抢食物了,生怕去晚一步就会抢不过别人。
道路终于被让了出来,奢靡飘香的马车一路驶入了皇宫。
当李婧冉见到李元牧时,她还仍未从内心繁琐的思绪里抽离开来。
她踏入内侍时顿时被冷得打了个寒颤,屋内没燃金丝炭,地龙也没开,而所有的窗户大敞,冷风正凉飕飕地呼啸着席卷屋内。
李元牧穿得单薄,坐在桌案前揉按眉心,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时抬眸望来。
他应当是有些燥郁,原本就薄的皮肤一揉就红,如今眉心被他掐出了深深的红痕,像是菩萨眉心那抹悲天悯人的朱砂痣,只是阴郁的眉眼间却萦绕着化不开的戾气。
看清来人是李婧冉后,李元牧的神情稍霁了几分,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冷不冷?”
他站起身想朝李婧冉走来,只是甫一站起身便身型微晃了下,李婧冉见状连忙迎上前,拉着李元牧的手时感觉她仿佛摸到了雪人。
李元牧指尖冰凉刺骨的温度冷得她浑身都是一颤,李元牧有些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温暖,但也知晓他如今会冰到她,因此轻轻挣了下,却没挣动。
李婧冉不仅没有松开他,反而拉着他的手凑到唇边呵了口热气,一边揉搓一边应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方才离得远还没发现,如今凑近了李婧冉才瞧见李元牧的鼻尖都被冻得发红,黑到极致的杏眸中也浮着几缕红血丝,状态看着格外憔悴。
她抬眼睨着他:“大冬天的把窗户开那么大,这是想让阎王爷来夸你一句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