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从有记忆起就从未被人喂过,就算是在幻想里顶多也只是高烧得迷糊不清时被华顺拿着勺子塞了几口小米粥,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他方才真的好纠结啊,被她亲手喂话梅的羞耻感简直不亚于被她摁在膝头掌掴。
后者他还能将脸深深埋下,只留给她一截染粉的后颈,如今却得硬着头皮迎着她的视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被她尽收眼底。
但如今旁边坐着的可是许钰林,况且李元牧也想在最后的两日,稍稍放纵些。
于是,一颗异常单纯的话梅,愣是被他吃出了春/药的效果。
还得是价值千金的那种。
人的情绪都是很容易感染的,李婧冉瞧着李元牧这模样,她也生出了几分局促。
而李元牧感受到她一直注视着他,更是心绪微乱,紧张之下莫名想到自己唇边还沾着糖霜,下意识伸出舌尖极快地扫了下。
殷红,湿润,在他的唇上留下一道水痕。
李婧冉:“”
可恶!李元牧怎么也学坏了!
顶着一张如此无辜纯洁的脸舔唇
李婧冉呼吸都窒了片刻。
她忽然又想到了先前自己给李元牧下的判断:纯欲。
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纯是李元牧的皮相,欲是他的骨相。
他平日里思绪清明并克己守礼时,哪怕是跟她上床时都是纯的。
而在很多不经意的瞬间,在他因羞赧、情/欲,或是其他,大脑空白时,那种未经修饰流露出来的都是欲。
李婧冉很喜欢看他在榻上双眸失神时的模样。
浑身皆是潮红与薄汗,墨发也汗湿,半阖着眸喉结轻滚,他理智溃散的那几秒真的很欲。
就在李婧冉被李元牧这臭弟弟弄得浑身不自在时,左侧的许钰林也温声开口唤她:“婧冉。”
李婧冉宛如看到了救星般,深深呼吸微笑着朝他转头,语气颇为感动:“你说!”
许钰林神情温润,嗓音平和:“这茶当真是清香扑鼻。”
说罢,他便将面前的空杯往她面前轻轻一推,但笑不语。
李婧冉:?
得,平时不碰酸苦辣的人缠着她要她喂酸梅,另一个闻不得茶香的人还礼貌地请她帮忙倒杯茶。
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