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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厕所里都是水,从洗手台的水龙头里淌出,流了一地。于是不管这厕所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争执、出现过多少人,他们的印记都已经被水流冲去。

座便池上还放着个手机,看样子是上完厕所的老人想洗手,所以暂时搁在这的。只不过后来老人消失了,手机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再往厕所里走两步,初南来到了另一个男用的小便池前。小便池里干干净净的,看来丁伯在失踪之前冲过了水。

小便池再往内,就是嵌在墙上的双开窗。

此时两扇窗子全被人从外头推进来了,本应残留着脏灰的窗沿很明显被人擦过了,只剩下点溅进来的雨水,在干净的窗沿边上衔接成了一小股水流,沿着窗户,慢慢地淌进了厕所里。

不算密室的密室,被处理得几乎不留一丁点痕迹,唯有被推开的窗玻璃上……

初南眼一眯,在窗玻璃上看到了一个淡淡的手印。

她踱步过去,从自己的铂金手拿包里掏出了个放大镜,然后,又掏出了副和铂金包风格迥异的侦查手套,弯下身,近距离观察着那个印在外侧玻璃上的手印。

几分钟后,初南面无表情地脱下了手套,拿出手机:

“‘德善老人活动中心’刚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个人认为,应该就是最近那连环失踪案里的第四起。”

第2章

同一时间,郭家村。

郭家村所的民警老黄用力抹了把脸,愁眉不展地看着正蹲在案发现场做检查的男人:“纪队您看,现在该有的线索几乎全没有。我们所从接到这案子起就将全村所有的监控全排查了一遍,可什么也没发现,您说……”

他重重叹了口气。

村里在这两天连着发生了两起失踪案,可离奇的是,同事们下大功夫查探了一天,把全村所有公用私用的监控全看了,看得眼睛都特么要瞎了,也没能找到一个屁影子。

直到中午屏南所那边传出了一桩同性质的失踪案——得,跨地区了!郭家村所的领导二话不说,速速将案子移交到市局。

这不,市局的领导下来了。

被称作“纪队”的男人没吭声,只无声扫视着地上的痕迹:

在失踪老人的家门前,横七竖八地踩满了几十个鞋印,别说原本到底有没有线索,反正现在被这么一踩,线索铁定是没了。

现场保护没做好,老黄自知理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村里就百来户人口,十几年来风平浪静的,这会儿一连失踪了两个人,大家都慌了,忙前忙后的就想赶紧帮着把桂花找出来。”

纪队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直起身时,高大的身躯在周遭罩出了一片带有压迫感的阴影。

纪延,市刑侦一队的负责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话不多,人低调,却是整个闽城破案率最高的刑警。

他到现场后就将场地大概勘查了一遍:“你刚说,两位老人并不是同一时间失踪的?”

“对、对!”老黄赶忙道,“陈翠竹是在找陈桂花的时候不见的,您看,现在才刚入夜,六点还不到呢,路上就一个老人都没了,就是因为大家都担心还会有老人跟她俩似的,所以早早就将老人都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