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纪延猛地抬头:你是怀疑……
初南没看他,只轻轻抚着黄教授的背。
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初南问这话是为了安慰人,为了帮黄教授转移注意力,估计就连黄教授自己也这么认为。
于是努力甩掉脑中的可怖画面,黄教授尽全力地配合她:“有,很多画,我很喜欢画。”
“真好,我也很喜欢画呢,可我男朋友总说我这人的审美很不怎么样。我以前也不是学这方面专业的,黄老师您这样的读书人,应该比我们有品味多了,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两个买画的地方?”
“买……画的地方?”
“对啊,比方说,您上一副画买的是什么主题呀?在哪家画室买的呀?”她微笑着,继续顺着黄教授的背,可一双眼睛抬起来、再看向纪延时,却是与话音格格不入的冷静。
空气里突然沉默了一阵,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黄教授的反应。
其实除了初纪二人外,无人知晓那个“画”字的含义,可所有人都盯着黄教授瞧,就希望教授能在这位女警的引导下,尽快镇定下来。
初南的手还在她背上安抚性地顺着,黄教授想了很久,大概脑子很乱,初南等不及了,于是又抬头朝纪延使了个眼色:去她家看看。
纪延:找霍普元素的图?
初南:对。
纪延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人群,依着现场情况,准确走进了黄莹家。
那处灯光大亮,痕检科的许归正在里头搜集证据,见纪延进门,立马冲他招手:“屋里检测到几个和乐、钟案一样的鞋印,还有这个,”许乌龟拎着个装有几根短发的证物袋,“我们刚在黄莹的枕头上发现了几根掉发,据现场判断,那‘雨衣人’大概在黄教授家躲了两天,而且,睡觉的时候,就在黄教授床上。”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直窜上了纪延的天灵盖,窜得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在黄教授家躲了两天、睡在她床上,也就是说,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甚至在她入睡的时候,有个杀手就在同个空间里肆意活动。甚至当她早上起了床,迷迷糊糊地在洗手间洗漱时,有道影子就隔着一扇门,打开厨房里的冰箱……
纪延用力抹了一把脸,甩掉脑子里不断涌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