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挑挑眉,手向后伸,接过了纪队从他那万能潮包里掏出来的手套脚套。
“这什么东西?”纪延也穿上鞋套,一边盯着她手上那小玩意儿。
“卷毛儿发明的简易指纹套。记得粒粒爸给过我一个硬币吗?小屁孩从硬币上提取了粒粒爸的指纹,又从他们留下来的一本粒粒的工作日志上提取到了粒粒的指纹,然后,做成了这么两个指纹套。”
用那么短的时间,就他们几个在二楼讨论案件的时间——当时小孩儿就坐在他姐旁边,一声不吭地研究着那硬币,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弄这个!
纪延叹为观止:“果然是天才。”
“所以啊,队长该庆幸小南姐家教严格,不然就这样的小孩,要落到不法分子手里,警方们可就有得头痛了。”
“那我岂不得代表全市人民感谢你?”
“不客气。”
纪延低笑,罩着手套的大手轻捏了捏她后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粒粒家。
时至如今,这房子里依然是一派凌乱的模样。在粒粒过世了一个多月后,在警方已经撤掉了警戒线后,这屋内竟然还维持着警方最后一次上门勘察的样子。
两人踩着鞋套进门,拍开墙上的灯,最先映入眼球的,就是在宗卷图上看到的花圈。
真的是花圈,来到现场更直观地一看:上百枝已然枯萎的白玫瑰齐整地围成了一个圈,要是这花圈外再添副棺材,都可以直接s成殡仪馆里的景象了。
初南拿起手机,找出吴芊发来的图片对比了一番:“边上缺了几根白玫瑰,应该是被屏南所那边带回去做物检了。”
“嗯,有物检结果没?”纪延在那圈白玫瑰旁蹲下,隔着手套挑出了几根,用物证袋包着塞入他的万年垮包里。
“有,”初南划动图片,“花束毒检正常,上头除了粒粒外,就只有卖家的指纹,无可疑性残留物。这也是法医当初判定粒粒死于花粉过敏的原因之一。”
纪延收好玫瑰后,起身,开始四处打量起这套并不算大的房子。
八十平左右的两室一厅,客厅门窗全关,除了空气中那股几乎凝固了的死亡气息外,地上桌上都蒙了层薄薄的灰。
可突然,就在纪延目光逡巡到某处时,他的步子一停——
地上的薄灰中出现了几个脚印,连贯而清晰。
再回头望向他们之前走过的地方,除了他和初南的鞋套印之外,地上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