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男,朱有光——
“仅凭上回的贞子案,幕后人肯定已经清楚你的实力了,那这次呢?”昨天在三十六号的院子里,他曾经这么问过初南。
当时的他们面对着前后用意仿佛相矛盾的几桩生意,摸不清幕后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之前那几赃很明显是对方为了测试初南的能力而介绍的,可这回他们又将粒粒的案子推过来,用意看起来就很矛盾了。
可如果,如果前后发出这几赃生意的人,用意本来就是矛盾的呢?
更甚至,如果发出这几桩生意的,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汉塞尔与格蕾特,被生父和继母骗去森林里,可事实上在童话故事的最开始,生父和继母对两兄妹的态度就一直都是矛盾的,生父是爱兄妹的,可继母只想把汉塞尔与格蕾特两兄妹甩掉,如果,如果……
如果初南是在看到威胁她下车的那人的第一时间里,就反应到这点了呢?
所以她才会在明知“扔糖果做标志”无用得几近于幼稚的情况下,还是效仿起童话里的汉塞尔兄妹。因为她想向他传递的,从来也不是什么路的方向,而是整个童话故事里最初始的矛盾,那一个他们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矛盾:下了决定的两人个,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矛盾的!
朱有光的电话找到了,被接通了,手机里响起欢快的铃声。
许久许久,铃声停,一道粗矿、警惕却又特意压抑着警惕的男音传了过来:“喂?”
纪延深沉的音色压过看不见的无线电,森冷却压迫感十足地,覆到了对面的男音上:“是你吧,朱有光?”
“是你吧,朱有光?介绍辉宏千金案、闽厝小酒馆案以及这一次的粒粒自杀案的人,就是你没错吧?或者确切点说,就是你背后的大佬,而且,还不止一位。”
辽阔的山顶寒风瑟瑟,初南目光在车窗外扫了一圈,扫到黑车里的彪悍男人时,轻轻地,一笑。
十分钟前——
当朱有光来到她的车门外,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后腰的家伙时,跟在他后面的黑色车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彪悍,虽然蒙着脸,不过感觉像是朱有光的下属。他犹豫地踱过来,犹豫地阻止了朱有光的动作:“光哥,我们要不要再向部长请示一下?”
那瞬间,朱有眼里底有极细微的迟疑一闪而过。
而初南,她看到了。
就在那短暂的迟疑很快又被朱有光眼底的杀意所取代时:“首长已经下了死命令,让开!”——说时迟、那时快,凯美瑞驾驶座上的窗“啪”地一声降下来:“慢着,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