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当时说什么为了保护那男生不继续扩大伤害,怎么也不肯公开他的名字,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家伙在我爸出事后就完全隐身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找得到他,我这几年满世界地搜寻他的下落……”
“他死了。”
“什么?”初南张了张口,两个震惊的字眼,她以为自己问出口了,可其实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他……”
余申平静而温和地,点了下头:“他死了。”
初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碎了,分崩离析。
不知是不是同情,余申看她的眼神愈发地温和,就像是长辈在看自己受挫受伤的晚辈,他连声音都低了下来:“那学生的名字,当时只有校方和你爸知道,在我的坚持下,你爸向我透露了他的名字。后来我顺着名字去查这个人时,发现他在事发后没多久就转校了,而就在你父亲失踪的三年后,这学生自杀了。”
初南的后背窜过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身体里那些毫无温度的、嗜血的、破坏欲极强的冲动,此时一股一股全冲向了她的天灵盖。
自杀了?
就这么自杀了?
一句解释都没有、背负着她爸所有的冤屈,就这么自杀了?
冰冷的掌心紧紧握起,握成坚硬的拳。
可下一秒,却被一只同样坚硬却温暖的大手圈住了。
这回的纪延不再允许她忽略自己,伸手用力而坚定地握住她,握住她冰冷的手,在她掌心里捏了捏。
初南这才恍惚地抬起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男人没看她,只是冷静地问余申道:“余先生,那学生名字叫什么?还有没有亲人在世?虽然不清楚他自杀的原因,可如果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污蔑了初叔叔,那说明此人可能还良心未泯。这情况下如果我们能找到他的家人,说不定还可以再摸出点当年的线索。”
很可惜,余申摇了摇头:“他没有亲人了。这学生叫宋智言,你们可以查一查,但应该是孤儿没错了。当年宋智言之所以会帮助吴有为,就是因为他母亲等着钱去做手术。结果后来钱到了,宋妈妈的手术还是没成功。”
说着,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诘问这不靠谱的命运。
可初南却在这无声的喟叹中猛然抬头:“你说他叫什么?宋智言?”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