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就在几人上车后不久,杨家胡同里来了位衣着整齐,穿戴上乘,举止特别优雅的女同志,
“您好,请问这里杨文平家吗?”
大婶子坐在街口,手里的小孙子蹦跶的正欢,“是啊,这胡同最里边门朝东就是。你是他谁?他今天出去了,没在家。”
女同志脸上闪过失望,“我是他朋友,我姓萧,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我路过这里,想拜访一下。”
“哎呦,那可太不凑巧,她家说去东北看看老大,回来再顺道看看三妮儿,估计没半月回不来。”
“那真是不赶巧,婶子,您知道他家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孩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婶子不在意笑笑,“没有的事,老陈说她家老大添了小妮儿,一直没见过,现在不忙,过去瞧瞧。那看了老大不能偏心不看老三吧,回来也顺道都去看看孩子。”
女同志像是放心一样,笑着向大婶子道谢,还拿出自己的饼干给那小孙子吃。又问了两句关于杨家的话,才离去。
走远了,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心中默默沉思,回头遥遥看了一眼杨家的方向,才彻底离去。
杨月打完电话后,垂着眼眸呆愣许久,直到其他知青来找她,才重新迈步回去。
“月月,你看给你捎的这块香胰子行吗?”陈园把东西给她,刚才供销社有两种胰子,月月只说帮她买一块,没说要哪种,她就自作主张挑了一块。
杨月接过,“可以,我用哪个都行。”
又等其他人都到了,他们才一块回去。如今女知青就剩下她们五个,莫风铃走了,贝青青因为对她太愧疚,日日精神折磨,加上如今知青院里的压抑生活,变得精神恍惚,有一次掉进大水坑,差点溺死。
后来,她们费了好大力气,跑到隔壁县去给她家里寄信,她家里父亲过来,找人又花钱,为她办病退走了。
另一个女知青也受不了,她家就在本地市里,家里虽然没有门路可走,但在镇上找了一个男同志,两人结婚,跟村里大队长送点礼后,搬到镇上住了。
男知青也尽可能想办法,能换的换,能走的走,现在就剩下三个了。整个知青院现在就住八个人。
“你们也打算回去了?行,那我先走一步了。”另一个女知青坐在自行车上,从她们身边掠过,挥手。
她和隔壁村的男青年谈对象,这次来县里是买结婚的东西。等过几天,这位女知青办酒搬出去,知青院就剩七个人了。
大家看着那个女知青的自行车越走越远,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从被监视开始,他们想了很多反抗的办法,去知青办反应,去公安报警,甚至去政府投举报信,然而却都石沉大海一般,只有公安上门回了句话,莫风铃一案是秉公办理,让知青不要小题大做,再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