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少碰我……”

“回房等我,待会儿吃了饭咱们就过去。”

梁越又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温淮听到他说回房便松了口气,半晌才觉出不对,边揉自己的腮帮子边开口问道:

“过去?去哪?”

“大长公主府。”

汝南王自顾自地换衣裳,随口回答,又说:

“怎么,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事?”

温淮盯着他的后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仅仅“哦”了一声。

“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若是不在就尽管跟下头吩咐。”

“府上这么多空屋子,你干嘛非要住书房?像受谁欺负似的。”

他突然提到这事,眼神撇开,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声音也越说越小。

“可不就是受夫人欺负么,你可不知道外头人说,本王娶回家了一位悍妇。”

“谁说的?我撕了他的嘴!”

温淮气呼呼的,似乎认真了,在瞅见男人憋笑的眼神后,才晓得他是在逗自己,忍不住上前哐哐朝他背上砸了两拳头。

“你!”

他看着梁越吃痛,往肚子里倒抽气时,方能满意了:

“我把早膳全吃掉,吃不完的也倒了,饿死你。”

梁越回头望向他快步离开的身影,终是笑了出来。

“小幼稚鬼。”

另一头,大长公主府中。

虽然短短三天,赵妧就没露出过笑脸,总是郁郁寡欢,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回来的这天。

可英国公却不跟她一样苦恼,反而轻快多了:

“这是他的命,没牵扯到全家,公主便谢天谢地吧。”

“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宝贝疙瘩,就这么送到别人家去了,叫我如何不难受啊?”

大长公主在镜前让婢女画眉,却止不住地蹙,怎么也描不好。

“罢了,我自己来。”

她接过那支黛笔。

“倘若你真宝贝他,就不会耻于不喊半个亲戚来府上吃咱们家的回门宴了。”

温徵林冷哼一声,眼睛斜到旁边。

大长公主立马摔了眉笔: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你那个老娘跟姊妹,难不成这种时候还来打秋风?”

“你给我出去,别在这碍事。”

太阳升到最高点的天穹,很快把上下的冷气烘得暖融融。

宝马雕车驰过闹市,停在金碧辉煌的大长公主府匾下。

前面并没有高头大马开路,门口的侍卫便认定了心里的猜测,汝南王想必是不会来的。

正要打开府门,就见马车的垂帘被一只手拂开,梁越迈过长腿跨下来,却未着急走,顿在原地缓缓回身,悬了胳膊在半空中。

即刻,里面再次探出一截白玉般透亮的手腕搭在他的手臂上。

小侯爷踩到地面,赶紧撒开了手,像是他身上有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