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神,温淮的脑袋正搁在他的肩头趴着:
“奖励奖励你吧。”
汝南王殿下全身的皮肤没有一处是不烫的,头脑空空地抬起手掌,距离温淮的腰身不足半尺。
可下一刻他扶着梁越的胸膛坐直了身体,打了个哈欠:
“我真的困了。”
梁越缩回手指,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只一句:
“在这屋睡。”
“好哦。”
温淮茫然应着,从他腿上缓缓起来,直溜溜地走到床边,脑袋一扎就倒下去,连锦被都没拽过来就睡着了。
梁越攥紧拳头,长舒一口气,眉心狠狠一跳。
他还是站了起来,去给温淮盖好被子。
清晨,由于昨晚吃了不少肉食,温淮又没好好用膳,喝了两口汤就闹着去后院看菊花。
临近中秋,各类菊花次序开放,争奇斗艳。
但温小侯爷并未存着观赏的心思,坐在石凳上捏着手中的玉连环左看右看。
“你还记着么?”
他问彩萍。
“什么?”
彩萍靠过来,想了一会儿:
“这不是少爷小时候的玩意儿吗?怎么拿出来了?”
她不记得当初从大长公主府带了这东西。
温淮告诉她昨个的事,彩萍亦是满脸惊讶,接了过来仔细瞧了瞧,指出上头一个小瑕疵:
“这就是您那一只,我不会记错的。”
“自然没错。”
“难不成是那人偷了去?他说他要当侯爷,该不是府上的下人在外头顶替您的身份吧!”
“家里若有这种奴才,别说娘了,我都会揪出来扔出去。”
“也是,大长公主眼中容不得沙子,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府上的人手脚不干净,摸了您两件宝物变卖了也说不准。”
彩萍道:
“或许就恰好被这人买到了。”
“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看那人的装束,就是一个酒肉之徒,逛窑子都得东拼西凑些银两。”
看着温淮深度思考起来,彩萍便安慰他:
“少爷别伤脑筋,咱们回去告诉大长公主和国公不就好了?”
温淮抬头看了她两眼,又望向怒放的菊花,摇了摇头: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有过昨个那一次,以后要出去可就难了。”
他愁眉苦脸。
“中秋的时候,可以借个由头。”
“要参加宫宴,去不得。”
提及此事,温淮又烦躁起来:
“以往都是安平侯进宫,现在要变成汝南王妃了。”
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到远处有人过来,便噤了声。
吴玉璋派人呈上两盏糕点:
“公子,这是奶酥月饼和火腿月饼,小厨房新做的,还热着,王爷叫奴婢先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