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屋子,梁越坐在书桌前,旋即起身走过来给他捂手。
温淮推开他,蹲在炭盆旁边,双手悬在上头时不时翻一下面。
梁越瞅了他半晌,又坐回去。
他到处烤得暖融融,便绕过书桌,侧身坐在他大腿上。
汝南王鼻间一阵暖香,情不自禁地把人腰肢环住,将小暖炉塞进他手里,脑袋则埋进对方怀抱蹭来蹭去。
温淮瞧见他桌上的信件,字迹工整遒劲,却集体朝一个方向歪斜,墨色也淡,绝不是梁越写得。
“下月十三的时候皇帝启程前往五岩山,举办冬日围猎,想想穿什么,多带几身衣裳,到时定是要更冷的。”
“围猎?我不想去。”
小侯爷磨蹭着缩在他胸前,下巴搁在他肩上。
梁越握起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
“怎么不去?好玩的。”
“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去干什么?没劲。”
“不是有为夫?我带你骑马玩,烤野兔子,关键……”
他神秘兮兮地贴在温淮耳朵眼——
“英国公也带那个谁去。”
温淮当即露出嫌恶的神情,连带着扭过脸,连他都不想看了: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他要是去那我就更不愿去。”
“是么?这般好的机会,总不能白白浪费掉。”
“什么机会?”
“杀了他的机会。”
梁越道。
温淮神情一滞,怔愣地回看他。
“淮淮仔细考虑考虑罢。”
“不必考虑。”
怀中人摇了摇头说:
“本就是气头上的话,你还当真了,毕竟一条人命呢。”
“再者,若没了他,母亲不知道会不会又少一个慰藉。”
梁越听着他的话,没说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情绪,勉强提了提唇角。
温淮没有瞧见,只忧心忡忡地不知道又在思索什么。
“用不着烦恼,你夫君是王,你是侯,皆尊贵无二,每天只欢欢喜喜地吃喝玩乐,我也是供得起的。”
“那你叫我去赌场吗?”
“这个不行。”
他还保持着清醒,没有被温香软玉扯进坑里。
“嘁,那你还说什么?”
冬月十三,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中,温淮还是去了。
他歪倒在软轿里,没骨头似的。
梁越心甘情愿充当人肉枕头,给他把乱掉的头发梳理好。
温淮觉得烦闷,满肚子坏水就往外冒,想着路程还远,无聊得很,身上也热,便伸手解开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