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万分,腰带却已经散了下来,梁越轻轻撩开他的衣袍,眉头愈蹙愈深。
“怎么了?”
梁越绑住他的双手,来不及解释,便匆匆翻身下床,鞋履都没穿,裹上外袍就朝外走:
“来人,召英国公入宫,立刻、马上!”
有福得令,脚底抹油般跑着吩咐下去。
“还有宇文源,也把他喊过来。”
温淮缓了缓神,垂眸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上惊骇的脓疮疱疹密布,叫人头皮发麻。
这样子,与当日大长公主无疑。
“乖,不怕。”
梁越搂着他,依旧压制住他的手腕,拿一张冷帕子擦遍全身,还能稍稍缓解几分痛痒。
“不、不……你离我远一点,别贴着我,应该是母亲传染给我的,你别被染上了。”
“别动,淮淮,别乱动。”
梁越使出浑身解数哄着他:
“我皮糙肉厚的,没事。”
他眼睁睁看着怀里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连漂亮的小脸都不成样子。
可梁越半分嫌弃都没有,小心翼翼地给他脸上的疮冷敷。
宇文源先赶了过来,望闻问切加上把脉,基本上认定了,和大长公主那时候的病别无二致。
“估计是病气潜伏在体内,突然爆发了,才这般来势汹汹。”
得到这个消息,梁越却是稍微松了口气,毕竟存在大长公主一个成功的先例,他心里还算有底。
英国公夫妇随后前来,白日里大长公主没见到他,本就忧心忡忡,这下子更是一团乱麻,连忙催促着温徵林去把那韩大师请过来。
梁越有意隐瞒此事,可韩大夫知晓了自己即将入宫诊治的乃是当今害了病的身上,忍不住两腿打颤。
然而由不得他踌躇,宫人们早将他架到马车上拉走。
陛下窝在一个男人怀里,韩大夫只能瞧见他手臂上的疮,自然也认不出现在的皇帝与当日的小侯爷有何等牵扯。
“说话,容不得你耽搁时辰!”
曹太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不由得厉声呵斥道。
“回太后的话,陛下的病确实跟大长公主生过的狐疮相似,只是……”
“那就赶紧配药,治好了陛下,哀家重重有赏。”
“太、太后!小的现在没办法配药。”
他这样说,梁越已经瞪了过来:
“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饶命!小的不是故意不配,而是缺少一味重要的药材啊!”
“哀家晓得,是嫡亲血液对不对?可以来取哀家的,只要能治好皇帝,怎么都行。”
太后说道。
大长公主亦在殿中,想到床上躺着的孩子是因为自己而染病,自己却说不上半句话,忍不住心上揪疼。
“不,不是那个,而是千年雪莲!”
韩大夫语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