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没有再出声询问。

事情的走向又复杂了一些,他还得好好捋一捋。

然而,没等他捋多少,外面就响起了一声。

“落轿——”

轿子停下,很快落到地上。

祁温一慌,连忙拿起身旁放着的盖头随便盖到了头上。

虽说需要他自行摸索,但以前几个世界的经验来说,老宋都不会离他很远才对。

他现在还是先按着流程走吧。

帘子被掀开,有人扶着他走了出去。

本以为流程会繁琐一些,但是没想到只是在院子里走了走,他就被送到了一个房间。外面热热闹闹的吃着席,屋内却是静悄悄的。

祁温看不见眼前的路,总觉得不太舒服,但他却没有自己掀开头上盖着的红布。

因为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杂乱的呼吸声虚弱无力,听起来像是生了病。

他被送进了这个屋子,那床榻上躺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静静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说话的声音,祁温才自己掀了盖头。

入眼的就是简洁但略显贫穷的瓦房。

床榻上的人紧闭双眼,额头上满是冷汗,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梦魇。

他看着那人的面容,不自觉的走近几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床榻边缘。

这次皮肤黑了些,没有那么白,但也是健康的小麦色。

五官俊朗硬气,鼻梁高挺。

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果然滚烫。

祁温收回手,左右看了看。

他是做过古代世界任务的,所以认识古字。

在一个显眼的地方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三两步走过去,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包药。

凑近闻了闻,还是好的。

屋内有煎药的物件和药包,屋外热闹声音不绝,一片喜气洋洋的。

祁温原先还猜测过娶他进门是为了冲喜,要不然怎么会娶他一个男子。

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床榻上那人,分明就是个不受宠的。

这场喜事,怕是羞辱更多。

听着外面粗鄙的荤话,他眉头紧皱。

忽略掉这些话,他连忙开始煎药。

额头那么烫,再不吃药就要烧成傻子了。

着急忙慌的忙活了好久,他才端着药坐到了塌上。

一手把人扶起靠在床上,他吹了吹发烫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过去。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喝水,榻上之人嘴唇有些干裂。

汤药一递到嘴边,就自觉的张开了嘴,像是找到渴望的水源一样。

祁温松了口气,有求生意识就好。

一碗汤药喝完,他拿个干净的手帕帮他擦了擦嘴,然后扶着他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