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脑子混乱的时候，已经思索过到底是要进还是要退了。

不同种族之间的爱情，人类爱上天敌，天敌爱上食物的复杂情感。

他已经认认真真的思考过了。

有想过放弃，毕竟自己的实力摆在这儿，在法尔这里他得不到太大的胜算。

知难而退，或是直接逃跑未尝不是一个可选择的方向。

但是……

他潜意识里，并不想放弃，疯了一样的不想放弃，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明明两人也没有认识很长的时间，没有建立很深刻的感情，没有一同经历过生死或是刻骨铭心。

但他就是很神奇的栽了，栽进了深坑还自愿地一铲子一铲子把自己埋进了坑里不愿意走出去。

两人之间像是被看不见摸不着的红线给栓死了一样，让祁温一点儿想要挣扎着脱离这段感情的想法都没有。

他不舍得。

心里出现这个想法，祁温眸子深邃，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

对，就是不舍得……

天边是一望无际的黑，方才还有的月光被层层的云雾遮挡住，再也不能透出光亮来。

书房的烛火闪着微弱的亮光。

法尔书写了好几封信，最后一封信写好之后，唤出几只蝙蝠送走了信件。

捏了捏眉心，他淡声开口：“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书房门被打开，很快，安佳挪动着小步子走了过来。

她低垂着头，看起来很是不安。

法尔抬头扫她一眼，看着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书房外面的小丫头，心里有些无奈。

这是又闯了什么货？居然这么小心翼翼的。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怪你。”

安佳抬头，确认般的看着他：“真的？不怪我？”

她从那青年房间跳窗离开后再三思索，还是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不对。

为了防止法尔后面知道之后秋后算账，她还是很自觉的主动来请罪了。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希望法尔能保证绝对不会生气的。

她害怕，真的。

法尔微眯了下眸子，眼中情绪意味不明，像是把她做的事情看透了一样。

安佳浑身一抖，立马站直身体，不安地看向他。

“算了，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法尔松口，表情是真的无奈。

怎么说也是母亲收养的，是不可能真的对着她生气的。

安佳眼神一亮，两颗小尖牙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一瞬。

“你说好的，到时候可不准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