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同微笑,又突然横眉冷竖,这是楚清筠给殷诡设计的细节,此时殷诡已经隐隐有些醉意,渐渐显露喜怒无常的一面。

被席同这样表现出来,更像是bug了的机械,竟与楚清筠殊途同归,令人毛骨悚然。

“慈母又如何,孤是皇帝,孤想要尽孝,她还敢拒了不成?”

场外的陈小迪忍不住嗤笑出声,其他人也都被逗乐。

之前有人见席同长得帅,几乎是霸道总裁的模板,还暗中问过他怎么不出道,现在却是没人质疑了。

但凡看楚清筠演过一遍的人,就算是再拙劣的模仿,也不至于是这个鬼样子。

只有楚清筠凭借着强大的信念感,朝他投去倾慕的目光。

似乎不含爱意,更像是对权威的绝对服从,对暴力的绝对敬仰。

席同看向大监:“快去。”

霍相皱起眉头,看起来很不赞同,殿中其他臣子也表情凝重,作势要起来劝谏。

她单手搭在男人肘间,一手将酒樽递到他嘴边,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轻哄:“陛下,今日是您的庆功宴,叫那老虔婆过来,动也不能动,岂不是扫兴。”

这个说法拦住了执意抬人的帝王,也给他留了足够的面子,见殷诡不再动弹,群臣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柏维看不惯贵妃的做派,在后面冷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妖妃。”

席同屏着呼吸,紧张地盯住楚清筠的脸,后者刚刚的轻哄仿佛淬着蜜,让他呆愣在原地,忘了说词。

楚清筠没有出戏,推了推他,声音柔和:“陛下?”

“在!我在!”

席同一个激灵将背挺起来,连忙又喝一杯酒,接着说台词:“贵妃说得有理,太后不能动,殷诘可是是生龙活虎,快把他请上来。”

说完,又灌了一杯酒。

大监退出殿外,又端着一个盒子进来,声音尖细,小心又恭敬:“陛下,反王在此。”

席同直接省略“面色悲切”,硬邦邦地朝殿下背台词:“爱妃名花倾国,殷诘这孩子素爱美人,就由你将吾弟请来,孤也恰好缺一个酒盏。”

殿下臣子都意识到皇帝开始醉了,面有惧色。

贵妃身体一僵,勉强笑笑:“陛下……”

殷诡:“快去!”

这段是何月最怕的一段,她集中精神,确认了一下他们提前架设的摄像机还在工作,然后紧紧地盯着楚清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