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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现实逼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独自成长,没有依靠,跌跌撞撞独自成长为自己的屋檐。

温岁礼拎着大包小包,尽管身上的东西沉重,他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他步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从大巴下车的地方走回家大概还需要半小时,他的家在半山腰上,路都是水泥路,因为刚刚下过雨的关系,路上有些泥泞,不多时温岁礼的鞋上裤脚上都沾上泥点子。

“爷爷,小礼回来了!”温岁礼兴奋地推开了大门,木质大门已经有些老旧了,随着推门的动作发出一阵难听的“吱吖”声,像是鼓风机漏气的声音。

温岁礼的家还是那种很老式红色砖瓦房,门是做木工的爸爸自己装的,包括家里的一些家具都是爸爸和爷爷砍了山上的木材自己做的。

天空灰蒙蒙的,家里没电灯一片漆黑,温岁礼打开手机闪光灯顺着墙壁找到了电灯开关,一拉电线白织灯微弱的灯光开始摇摇晃晃地亮了起来。

“爷爷?”温岁礼找了找,可家里没人,去哪儿了。

刚刚消散不久的不安情绪一下子又涌现出来,占据了他整个心脏。

温岁礼开始慌了起来,爷爷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平时也不出门,就守着离家一百米的一亩三分地劳作。

“爷爷!爷爷!”温岁礼冲出大门,开始沿边边喊边找爷爷。

爷爷记性不好,手机总是忘记充电,担心干农活的时候手机会掉到田里,一般也不带手机出门,所以温岁礼一般都是晚上给他打电话,记得这几天下雨,温岁礼还提醒爷爷不要出门,山路湿滑,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倒,这附近人家又离得远……

温岁礼越想越觉得害怕,语气也逐渐地慌乱了起来。

“爷爷!爷爷!”

“这不是温家的小孙子嘛!”自从温岁礼去城里上高中上大学之后,基本上就很少回家了,包括寒暑假,有空余的时间都在打工为了给温岁言赚医药费和自己的学费生活费,村里的人对他的模样也有些模糊了,不过看他从温家老宅的地方过来,嘴里又喊着“爷爷”,眉目间长得有几分像温振安,基本上就是温岁礼无疑了。

“别找了,你爷爷在医院里,前天下雨不小心在路上摔倒了,脑袋磕到到了旁边的石头上,被人发现的时候血都流了一地了。”旁边的路人一讲这个故事语气也是掩饰不住的怅然,温岁礼一家的事情村里差不多也是知道的,现在又出了这事,家里唯一的大人躺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这对一个已经失去了父母的家庭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温岁礼只花了三秒钟的时间用来消化这些话,他强忍住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越慌越乱,不能被悲伤的情绪冲破头脑,现在爷爷躺在病床上,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

“我爷爷现在在哪家医院?”

自从瑶里村和外面通路之后,村里的医疗卫生条件也好了很多,原来只有三层楼高的卫生院现在已经扩大成两层七层楼高的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