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温岁礼签上了温岁言的手术知情同意书,他看着他的妹妹穿着宽大的手术衣被推进了冰冷的手术室。
温岁礼听到了温岁言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别怕,哥哥。"
"言言,我在外面等你。"
随着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关闭,温岁礼彻底看不到温岁言的身影。
温岁礼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电视屏幕上温岁言名字后亮起红色的"术中"两个字,他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时他也忍不住还是祈祷上苍保佑他的妹妹可以顺利完成手术,她才八岁,她的人生甚至可是说是还没有开始。
手术室不断有术后病人全麻清醒后从那扇厚重的大门推出来,焦急等在门口的家属看见顺利完成手术的亲人忍不住喜极而泣,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让人开心,家人健康平安便是最大的福分。
可是四个小时过去了,温岁言名字后面的"术中"两个字还没有消失,那鲜红的字体时刻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坐立不安。
言言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温岁礼越想越害怕,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温岁礼。"
温岁礼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愣愣地往声音来源处一看,是江医生。
"江医生。"温岁礼莫名地有些害怕,他不敢上前,连这短短的三个字声音都是抖的。
"温岁礼。"江司予又叫了一遍,他知道温岁礼肯定是想到了。
温岁礼彷徨失措地往前走去,江司予这个时间出来找他,他知道肯定出事了。
江司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温岁礼开口他才会少难过一些,可事实却是怎么也不能隐瞒的,他总归要接受这个结局。
"刚刚我们打开胸腔看了,肿瘤不大……但是肿瘤附着在肾动脉,脾静脉和肝静脉上,如果要开就要把肾脏脾脏肝脏都要拿掉,但这没有意义……我们的建议是先取一块病理活检看看肿瘤分期,手术只能暂时中止。"江司予知道这番话很残忍,但他不得不告诉温岁礼。
"我知道了,听你们的。"温岁礼在同意书上签了字,等待会儿手术完温岁言要先转去icu。
温岁礼甚至都做好了温岁言拿掉一只肾脏的准备,可现实却是比这更加残忍,上天呐,他的妹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