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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对月思人罢了。

"二少,外面太冷了。"李叔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李令的黑色毛呢外套。

瑶里村的气温比城里冷十几度不止。

雪越下越大了,天空中不断旋转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整个世界都仿佛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

李令一个人撑着伞走上了通往望月山的路,他的视野所及之处都是一座座苍凉的墓碑,雪白的雪花仿佛也是在为沉睡的他们哀悼,突然一抹鲜艳的颜色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连忙跑了过去,全然不顾自己的大衣衣摆沾上了泥泞。

只有一束鲜花,墓碑前没有人。

李令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是温岁言,照片中的她笑得天真无邪,没有一丝被病痛折磨的痕迹,他想她在另外一个没有疾病的世界会过得开心吧。

"我会找到你哥哥的,你安心睡吧。"

李令失望得回到了车里,李叔一看少爷的表情猜到他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李叔知道李令是在找温岁礼,除了他李叔还没见过李令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

李令没有找到温岁礼,可他内心不安的情绪却越来越强烈,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快去找温岁礼。

于是李令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当一个人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可能会做出的极端的事。

"快,回刚刚的那条河!"

今河,跳了这条河就结束了今生。

温岁礼刚刚拜别了他所有的亲人,他穿得单薄,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他的心和他的身体都已经痛得麻木了。

下雪了。

温岁礼浑浊的目光怔怔得看着天空中旋转飘落的鹅毛大雪,他企图想要抓住一片雪花,于是他伸出手,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缓缓落在他的手掌心,他呆呆得看了一会儿,又轻轻地将手握成了拳头,仍有冰雪化成了冰冷的雪水。

都说雪化开时最为冷冽,可温岁礼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温岁礼看着望月山,那里葬着他这世界上所有的亲人,他现在就如这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样,没有来处没有去处。

"你们都走了。"

温岁礼付出的所有努力和心血,都是为了能治好温岁言的病,为此,他不惜去情色场所,甚至委身于男人,向男人张开双腿,他始终记得见到李令的第一面,那眼里的不屑和恶心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就算是温岁礼付出了所有,妹妹还是走了,她甚至都没有见到新年的第一缕晨光,在一年中最冷的冬日里永远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