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回避这些,但他希望能醉一场,哪怕只是片刻能忘记也好。
明舒立刻打开了酒,又从冰箱里抱出一瓶可乐给自己兑上。
他喜欢甜甜的味道,不爱喝酒,沈灵洲说兑点可乐会甜些,像饮料一样,他便养了这么个习惯。
这一顿沈灵洲没怎么吃东西,只是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明舒跟着喝了几杯就不行了,实在是上头,醉的很。
他晃晃悠悠的想把碗筷收拾了,被沈灵洲按住,“我来吧,你醉了。”
“你喝的比我多,我可以的。”明舒晕乎乎的去拿碗,让沈灵洲捉住了手,一把拉到客厅的沙发按下去。
沈灵洲眼中有笃定的光,明舒眨了眨眼睛,没再坚持,便放任沈灵洲去收拾。
很快沈灵洲收拾完回来,却是将另一瓶也打开了,没有用杯子,握着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沉默的走向阳台。
高楼层的视野很好,沈灵洲站在阳台上,远远看着这座城市的繁华,灯光璀璨,与他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
他又喝了一口,鲜红的酒液下肚,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醉意,反而更加的清醒。
眼眶被夜风吹得发红,沈灵洲再次举起手中的酒瓶时被一股力道阻拦。
明舒一把抢过来,双手抱起咕咚咕咚往嘴里灌,有来不及吞下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淹没进衣领里。
沈灵洲看着明舒被刺激的闭起眼睛,明明不爱这味道,还是强行喝下,然后露出狰狞的表情,白嫩的脸也越发的红了。
明舒放下酒瓶,张嘴打了个酒嗝,缓缓侧身面对沈灵洲站着,“我陪你喝,柜子里还有,你想说什么我都听。”
想说的话很多,沈灵洲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看着明舒摇摇欲坠的样子怕人真醉了站不稳,拉着人退了几步,坐在了藤椅上。
沈灵洲重新拿过酒瓶喝了一口,跟着掏出一根烟点燃,微扬起头看向远方,“爸妈很疼我,我记得六岁生病,发高烧,快四十度了。我爸在外面工作,没法回来,我妈就背着我去医院。
那天很大的雨,根本打不到车,她背着我,还要撑伞,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医院,自己淋了个透,我好了,她也病了,比我还重。”
明舒偏头靠在沈灵洲身上,他是神界里唯一的腓腓,没有父母姊妹那些,不太理解人类的亲情。但他能从沈灵洲的话语中体会到对父母的珍惜和深深的爱意。
因为深爱,失去的时候才会痛苦。
比起上个世界的遗弃,真正得到后再失去,沈灵洲更痛苦吧。
“我爸很疼我妈,结婚之后我妈就没去工作了,只在家里专心照顾我。我爸就在外面工作,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没有因为外面的辛苦发脾气,也从来没有缺席过我的成长。”沈灵洲点了点手里的烟,“我记得上学老师说过,父母对孩子来说就像是下雨天的伞,他们撑起骨架,用伞面为孩子遮挡住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