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以你所见,那个野人武林大会之日会来吗?”
陆溪山再次叹了声:“阿朝,你……”
陆溪山本想提醒他,作为云旗涧的少主,做事说话都得有分寸,虽然那人满脸络腮胡子,穿着黑色的连帽袍子,粗布裹着一把一米多的大长剑,看起来真像个山间野人,但也不能真这么称呼。
魏朝似乎是猜到他要开始说教,立即改口:“我是说,方才那个黑袍客,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儿了。”
陆溪山道:“你若是想知道,山门名册开启之时,便在山门前帮忙,准能第一时间知道他来没来。”
“他能这么守规矩?”
“他并非不守规矩,只是觉得这规矩不合道理罢了。像他们这种独行之人,唯有打破现有的规矩,才能一鸣惊人。”陆溪山说时,仍是平常温润如玉的模样,看不出有任何的野心:“这并无什么不对,只是,如今我们既然要维护现在的荣光,便必须要去了这些人成名的可能。”
魏朝虽年纪小,但对山门荣辱的重视并不比陆溪山少,在这十年里,他们便是被这样日复一日地教导,以本门兴荣为己任,以至深入骨髓。
只有一旁的陆怀信,无动于衷地看着,一如他多年来的处境和地位,默默无闻的庶子,像影子一般跟在陆溪山的身后,永远都笼罩着一层阴郁的乌云。
第三章 请安
魏朝的性子火爆又跳脱,因此不喜欢整日沉默寡言的陆怀信,偏偏他的客房就挨着陆怀信,凑巧的时候,一天能碰上好几回。
即便如此,率先打招呼的,也总是魏朝:“怀信表哥,真巧啊,去哪儿?”
“早。”陆怀信略一点头:“晨练。”
魏朝下意识问:“不先去大殿请安吗?”
“早膳前已经请过安了。”
魏朝“哦”了一声,面上有些郝色,渊飞门的请安时间和晨练时间都要比云旗涧早半个时辰,虽然没对他做要求,可好歹是在人家的地盘,每每都觉得不舒服,下决心明日一定要早起,可到了第二日,能起来的时候实则少之又少。
穿过渊飞门的客舍长廊,一个杂役正在院中清扫落叶,见到二人,只向陆怀信请了安:“二公子好!”
魏朝疑惑了一声:“这人是新来的?”
云旗涧和渊飞门是姻亲,魏朝从小就是渊飞门的常客,这次更是提前来帮忙,鲜少有不知道他的人,故此发问。
陆怀信只斜眼瞧了一眼那杂役,并不觉眼生,点点头:“客舍忙,新招的。”后不知是否考虑到魏朝,又转身,朝那杂役道:“这位是云旗涧少主,魏朝。”
那杂役自然也有听过魏朝的名头,连忙行礼:“原是魏表公子,小的是新来的,不认得您,请恕罪!”
这一声魏表公子叫得魏朝十分不得心意,摆了摆手,就跟着陆怀信走了,一边还低低念叨着:“表公子?怎么听着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