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晚如今说的每一句话,傅星齐都要三思再三思,他并未急着放下剑,反问道:“那魏姑娘倒是说说,今日约在下来,是要给我送什么好消息?”
魏晚瞥了一眼架在脖处的剑梢,直道:“昨日,我探听到月恒派的人已经聚集在映月崖下,准备围攻,你最好早日回去接应。”
傅星齐未言明,他此次之所以应了魏晚的约,正是因为要回天星教,顺路而已。
见她不像是说假,傅星齐才稍稍收了剑:“早说不就好了,扯上纪攸做什么?”
魏晚见他自信,看来是已有防备,复又不死心地将话题说回纪攸:“那就要回去问问寻夫人了。”
傅星齐扫过疑惑的目光,他前不久才刚发现纪攸体内有蛊虫一事,魏晚此时提起,似乎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傅星齐这才想起,魏晚前世该是知道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为何不趁此机会寻个明白?
“纪攸和我娘,又为什么能扯到一起去?”
魏晚凝视着傅星齐,那眼神似乎是有些心疼,可有些事,已经藏了太久,傅星齐这个最该知情的人却是到死也糊里糊涂的。
魏晚道:“我也是后来知道,寻夫人从一开始就给纪攸下了蛊,那蛊能让中蛊之人唯命是从。”
魏晚所说,便是“遵命”。
“试问,一个靠被蛊操纵才听命的人,一旦解了蛊,能保证他一定是忠心的吗?”
傅星齐暗暗一惊:“纪攸所中之蛊,是怎么解的?”
魏晚亦有些吃惊:“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答我,他的蛊是怎么解的!”
傅星齐突然的失控让魏晚愣了愣,随即本能地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说,你该回去问问寻夫人。”
傅星齐暗下眼神,自嘲一声,有如当头棒喝!
问寻夫人?如何问呢?
寻夫人可是说,这蛊根本没有发作,且是无解!
如若魏晚说的是真话,母亲为何要骗他?
傅星齐冷厉地瞪向魏晚,还是说魏晚在说假话,难道这个人,连死后都还不对自己说真话吗?
不对……不对……
魏晚说的不是寻揽月,而是纪攸!
若纪攸体内的蛊已经发作,那他对天星教的忠心难道是因为受蛊牵制?
前世的种种忽又向潮水一般向他涌来,那些对纪攸的弹劾和流言,就像是种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纪总管早有二心,背着教主不知干了多少事!”
“属下到时,揽月宫已是废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