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再联想到自己先前所说,寻夫人性情不大与人为善,似乎也就说得通了,只是对那样小的孩子下手,张明易多少有些始料未及,怪不得先前,傅星齐似有难言之隐了。
此事既然牵扯到寻揽月,张明易就不便再提,转移话题道:“教主,我听小穆说,近日来江湖上谣言四起,说寻夫人抓妇孺炼蛊,十恶不赦,寻夫人是从咱们天星教出去的,月恒派攻上我教乃是正义之师,如今江湖上恐已把天星教列入人人喊打的魔教,对此,你怎么看?”
傅星齐对此嗤之以鼻:“传来传去,他们就连个新鲜花样都没有。”继而对张明易反问道:“您介意天星教冠上所谓魔教之名吗?以后咱们下山,便都是魔教中人了。”
张明易道:“你父亲创教之时,从来也未以名门正派自诩,咱们本就不屑与他们为伍。你父亲想要入主中原,本意是想壮大本教,让中原人也瞧瞧咱们的厉害。如今看来,他心愿已达。况且……”张明易认真地看着傅星齐:“正与邪都在人心,而非他人口舌所定。”
傅星齐平静地笑了,他从前急着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而忽略了父亲所留下的这些兄弟。若他能早些领悟,说不定前世,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人走茶凉,人去楼空。
“是啊,魔教也没什么不好,便是让他们听我天星教之名便闻风丧胆,再不敢来犯。”傅星齐说时,透着微微的寒气:“至于月恒派这笔账,待过些日子,我们还是要讨回来!”
张明易难得露出狡黠的笑:“趁此机会,将月恒派收为己用不是更好?”
若是换了从前,这怕是会与傅星齐不谋而合,可如今的傅星齐已没了这个兴趣,非同道中人,其心必异。
——
纪攸服药过后,又睡了半宿,醒来时屋里点着一盏灯,仍是空无一人。
难道傅星齐没有回来?
他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就算傅星齐回来了,也没有休息的地方,自己如今霸占着他的床,又遍体鳞伤无法挪动,他不来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便又睡了过去。
可就这么一连过了好几日,都不见傅星齐的身影,终究忍不住趁明儿送药之隙,试探地问道:“明儿,教主最近……很忙吗?”
“教主?教主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吧。”明儿随口答道。
“你也不知道教主最近在做什么?”
明儿收拾好纪攸换下的布条,笑道:“最近我都忙着照看你,连教主的面都没见着呢,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帮你去传话?”
纪攸摆手,像个拨浪鼓似的:“不用,我也不过有些闷,随口问问罢了。”
“张叔倒是说过,这几日你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了,不过我一人撑不住你,恰好诸葛说一会儿要来看你,你俩出去走走呗,你在这屋里,也确实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