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齐追问:“什么意思?”
“傅教主先前不是提过,这蛊名叫“遵命”?意思便是,一旦种下这蛊,中蛊之人便会无意识地……听从命令。”
傅星齐瞧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他会不由自主地听从我母亲的命令?”
桑泽漆并未肯定,也并未否认,只眼含笑意地扬了扬眉:“这蛊既然是寻夫人下的,那便是吧。”
傅星齐见他似有玩笑意味,不由厉声威胁道:“桑先生,请不要和我拐弯抹角。”
刹那间,连张明易都不由吓了一跳,不过桑泽漆的确不老实,而傅星齐看在张明易的面子上也不会真的动手,因此当下并未出声。
桑泽漆好玩,可真要动起手,并不是傅星齐的对手,因而赔笑道:“别这么激动啊,傅教主。”
接而清了清嗓子,说道:“方才我给纪总管搭脉,发现他体内的蛊虫乃是一个人血器皿。”桑泽漆察言观色地扫过傅星齐的神情,接着说道:“这器皿中装的是何人的血,那便是听得何人的命令。”
傅星齐眸色深沉,听桑泽漆最后道:“寻夫人总不会在下给傅教主的蛊中,喂上另一个人的血吧?”
桑泽漆此处所说的傅教主,自然说的是傅涯。
此蛊特为傅涯而制,自然不会喂旁人之血,只是既然这蛊醒与睡都不影响,寻揽月又为何对他有所隐瞒呢?
见傅星齐双眉不展,桑泽漆又道:“教主之前不是问,此蛊解法吗?教主可还要听?”
傅星齐愕然:“先生有解法?”
桑泽漆故作深意:“就怕教主不想知道。”
傅星齐本无畏惧,此刻却有些犹豫,这解法背后恐怕便藏着寻揽月不能说的秘密。
一时间,傅星齐进退两难。
不过他并未踌躇许久,不多时便拿定了主意,总是要听听看才能下判断,故而拱手:“先生请说。”
桑泽漆笑问:“傅教主,可决定了?”
若他连听都不敢听,也枉做这个教主,枉受纪攸一番真情了,于是决然地点了点头。
桑泽漆大笑一声:“好!傅教主请听好,世上蛊虫皆有解法,若是无解之蛊,那便是代价大到人等无力承受而略之,此蛊亦有解法,便是——换血。”
傅星齐禁不住瞠目,连张明易立在一旁,恍然大悟之态,他似乎已经明白。
而此时的桑泽漆并未停下,而是接道:“此蛊以血沉寂,也需以血唤醒,待它一旦醒来,此蛊自解。但问题是,我等并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血才能将其唤醒,或许连寻夫人自己也拿不住把握。”
傅星齐听罢,一时失语。
这便证实了,寻揽月为何对此支支吾吾,不愿提起,他想要解蛊,便只能以命换命。
“难道……就别无他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