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孟雁楼,近期是忙得很,自傅星齐与纪攸二人借了谢家两兄弟的身份,还没和他正式碰过面。
“我说老头儿,我那小舅舅一来就占了你的差事,你就一点儿也不记恨他吗?”
老头儿笑了,眼角布满了皱纹,却依稀还是瞧出年轻时俊朗的模样。
“记恨他做什么,我老了,不是他早晚也会有别人的,他能把渊飞门上上下下都理得这般好,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傅星齐的笑意淡了些,他本想挑起二人的嫌隙,没料这老头儿竟是个坦荡之人。
看着他一项一项细致地分类归整,一如这几十年来一般,从未懈怠。
“老头儿,以后别都自己理货了,这不是有其他弟子吗?”傅星齐说着,帮他扛起了麻袋,放在指定的货架上。
“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年好日子?”
老头儿听了也不生气,乐呵地坐在一旁,倒了一盏茶,任由两个年轻人去。
从管事的处出来,纪攸才开口:“老头儿说的,恐怕是魏朝要来的事。”
傅星齐微微摇头,略有他思:“区区一个魏朝,又不是头一回来,一定还有别的事。说起来,我们是不是来了这么些天,都不曾见到陆溪山?”
纪攸道:“谢家兄弟的身份,虽出入方便,可要从别人嘴里听到些什么,真是不容易。”
傅星齐但笑,说:“谁让他俩有个好舅舅呢,别人不都还隔得远远的?”
“看来……我们得另辟蹊径了。”
“不如这样……”
傅星齐凑近了耳朵说话,话音刚落,便听得天边一阵破晓的钟鸣。
是远山钟。
每逢大事,渊飞门召集弟子,远山钟才会响起。他二人一年前大闹武林大会之时,就曾听过这钟声。
果然,钟声一起,不远处便见有弟子慌慌张张而过,好似发生了什么急事。
傅星齐眼明手快,忙不迭地上前询问:“何事啊?”
那弟子走得匆忙,都来不及分辨那是谢长缨,道:“没听见远山钟响了?往大殿集合去啊。”
傅星齐抓着那人胳膊,不让人走:“知不知道是什事?”
“这我哪知道啊!”那弟子甩开了傅星齐,便急着往大殿走。
纪攸上前来,二人对视一眼,也一同去了大殿。
以谢长缨和谢长钺的身份,是进不去大殿之内的,只能站在八九排开外的位置,远远观望。
大殿之上,陆剑寒黑着脸,一脸吃人的模样,已丝毫看不出本来的俊毅容色。孟雁楼挺拔着身姿立在一旁,双手藏在袖中,看不出喜怒。
“把画像发下去。”孟雁楼道。
那是一张女人的画像,穿着一身素色道袍,长得很是美貌,傅星齐头一次看时,便觉得有些眼熟,可仔细瞧又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此时,行伍中传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