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再见!”周正对自己师父呲牙笑了笑,道了个别。
周家夫妇各自牵了周正一只手,便带他离开了。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落日的鲜红浸染周遭飘荡的白云。
倦鸟归巢,鸡栖于埘。
傍晚的余晖洒落在手牵手的一家人身上,充满了温暖,幸福的感觉。
韩子瞻看着他们,那种无力的孤独感又弥漫上了心头。镇上人们浓重的排外倾向,风俗环境的陌生与不适,让他有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无助感。
虽然周家夫妇对自己很好,虽然有了个傻徒弟陪自己。但,那份亲密感建立不起来,自己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看着三人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便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便端着药去找小可怜了。
而正被羡慕的三人,走到张大夫药馆时,就被叫住了。
“周家两口子等等。”
“啊,张大夫啊,怎么了?”周父有点愣。
“咳,我就是有点担心那天韩大夫背回来的孩子。听说你家周正在给他当徒弟,这不是就想问问你家周正嘛。”张大夫一脸忧愁,好像被什么烦心许久一样。
“这个啊,据说那孩子已经没事了。好好休养就行。”
“那就行那就行。韩大夫医术真是挺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张大夫摸着他那一撮小山羊胡,笑眯眯道。
听到有人夸自己师父,周正坐不住了,接茬道:“那是,我师父是最厉害的。”
“正儿!”周母听到周正这话皱了皱眉,训斥道。紧接着对张大夫说,“张大夫,不好意思,正儿不太会说话。”
张大夫乐呵呵一副十分大度,丝毫不介意的模样,“没关系。呵呵……”
……
张大夫看着他们离开,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摸胡子的手也停住了,好像努力想看清什么似的。
“张大夫,你是不是要改姓韩了?”药童在一旁偷笑道。
“哼,荒唐!”
……二转狗si
韩子瞻打开房门,看到就是侧躺着的萧翊钧,他那小眼神里充满期盼与不安。那灼灼的目光想让人忽视都难。
直到现在,韩子瞻才发觉,床上躺的这个小可怜,比自己还惨。好歹自己还记得一切,还有回家的盼头。
可他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
自己对周正那亲密的态度恐怕会刺伤他吧,也难怪他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还有刚刚的痛哭……也是不安吧。
陌生的一切,与往常所有的生活痕迹都大不相同了。
倘若自己遇到跟他一样的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可能都不见得有他这么坚强,更何况,他只是个不知有没有十岁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