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夫有心了。”

韩子瞻把药打包好,递给一旁的衙役,等了一会,见众人没有丝毫准备离开的打算,他偷偷看了看在椅子上坐的老神在在的冯大人。

冯大人见他此举,摸着自己下颌上的肉肉,笑道:“不急。”

不急?

韩子瞻不明白这位知县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人家都说不急了,他也不能把人给赶出去。

他只得拿起茶壶,给冯大人斟了一杯茶,“大人,请。”

“好茶。”

韩子瞻低头,“大人喜欢就好。”

接着对周正道:“正儿,把余下的茶叶包好,一会儿让冯大人带回去。”

这茶确实是好茶,是前身买的。前身骗取了那么多金银,也就养成了一些附庸风雅的爱好,品茶就是其中一项。可惜,韩子瞻从来没有这个文艺细胞,喝茶跟喝水对他来说并无区别,把茶叶送出去,他一点都不心疼。

冯大人摆摆手,“不必麻烦。”

“是。”韩子瞻应道。

“韩大夫当日被本官那不争气的手下误拿时,是因为有人报官,本官自然要受理。不过,后面知道韩大夫纯属被冤枉,那报官者自然应当追究其责任的。”

韩子瞻挑挑眉,不明白这个知县想要做什么。他这是准备给自己把张大夫拿下?给自己出气?自己又这么大的面子?这个张大夫可是他多年的合作伙伴啊。

正好,这时几名衙役压着两个人走了过来,还有一个女子的哭嚎仿若背景音一样伴随左右。

围观人群如摩西分海纷纷给这几位差爷让路,生怕冲撞什么。

“来了。”冯大人道。

韩子瞻看着衙役押送的两人正是那日说自己‘误诊’的两人。

冯知县站起身,马师爷连忙上前搀扶,就像那清宫剧里皇太后手底下的小太监似的。

韩子瞻默默感慨,师爷这个活计也不是很好做啊。

而那个哭喊的女人见到知县大人在此,像那被扼住喉咙的麻雀,顿时不敢出声了。

衙役把两人按倒跪下,冯大人踱步上前,官架子摆的十足,“你们二人就是昨天说韩大夫把你们治坏了的人?”

“是……是……”那个腰腿疼的李四磕巴道。

“是小人……”那个吐血不止的张三头也不敢抬的闷声道。

两人身子颤抖,仿佛得了帕金森。

“那本官问你们,韩大夫是否真的误诊了?”这里虽然没有惊堂木,可冯大人突然拔高的声音把两个都吓了一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两个人微不可查的扭头对视了眼,四目里面显示着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