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瞻说完话,不经意往别处瞟了一眼,看到自己弟弟气得都快化身喷火龙了,他不禁有些好笑,他用眼神示意萧翊钧,让他冷静。
萧翊钧看着韩子瞻的眼神,瘪瘪嘴,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
一旁围观的群众就像那油锅里的几滴水,噼里啪啦炸了开来。
“韩大夫的意思是有张大夫的钱给我们治病吗?”
“是这个意思吗?真的假的?”
“大人会同意吗?”
“这是不是有点不合乎情理?”
“你不愿意?”
“不是,自然是愿意的。”
……
而冯知县听到韩子瞻的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韩子瞻对上这个眼神,只是牵起嘴角微微一笑。
两人仿佛在这个对视里完成了什么约定,冯知县刚刚那副怒容已然消失不见,他乐呵呵摸着自己的下颌,道:“韩大夫果然深明大义,本官若是不应允,怕是众乡亲都要在本官背后开骂了。”
冯知县接着道:“那就按韩大夫所言,不过,张大夫死罪可逃活罪难饶,还有这两人,就各打三十大板,罚幽囚三年。你俩可服?”
“多谢大人饶命。”
“多谢大人。”
两个人不敢有什么异议,只能磕头谢恩。
处罚完这两个人,衙役也把张大夫带来了。
韩子瞻再见张大夫,只见他已然没了昨天来自己这耀武扬威时的意气风发。他发髻有些凌乱,被衙役按在地上时,那副模样与其同岁的老人别无二致。
冯知县陈述了一下他所犯的罪,张大夫一一应下。
于是,冯知县便道:“张先义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那便判你没收所有家产用作对病人,大夫的补偿,看在你已过花甲之年,刑罚酒免了,韩大夫为你所犯之事求情,那就判你终身监禁。你可有异议?”
“谢大人。”张先义磕头谢恩。
衙役拉起他时,他用那浑浊的眼睛看向韩子瞻,眼神里丝毫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就像那躲在暗处的野狼,随时随地找准时机就想跳出来一口。
韩子瞻也没怕他,随即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