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将他拉黑了。

在天快黑的时候,他路过一个大学,里面的学生在上完课后约着一起出来,在校门口泛着热气的摊子前驻足,他们散漫的吐槽着这个没有前途的破二本。

那破二本里装着顾鹊已经碎掉的梦。

花了30住进了一个没有暖气的小旅社,隔壁有人吵架,他们没有孩子,女的好像好不容易做了试管,怀上了,却因为男的家里虐待,流产了。

男的说要离婚,女的不说话,只是哭。

乔归朝站在他面前给他系上围巾,程慧拿了一顶柔软的帽子过来递给乔归朝:“这个也带上,我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要降温,夫人要做好保暖,不能着凉了。”

乔归朝给他理了理头发,将帽子给他套上,顾鹊回过神来,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好看吗?”

看着那张被掩了一半精致的脸,乔归朝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好看。”

“你说谎。”他扯了扯帽子边缘:“这种帽子一般人撑不起来的,戴着容易丑。”

“臭美。”乔归朝说他,但又说:“你不是一般人,你怎么穿都好看。”

刘一文走过来也说:“夫人这样穿,还是一样的帅气,出去不知道要看花多少人的眼睛。”

顾鹊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那我出门了。”

“小五在楼下等你。”

“这才几步路啊,我走几分钟就到了。”

“天气太冷了外面还在刮风,让小五送你到你们教学楼下吧。”

“我才没有那么娇气。”

“我娇气,我心疼受不了行了吧。”

顾鹊没再拒绝。

车上开着暖气,顾鹊抬头,看见从窗户里伸出头来的乔归朝,他摆了摆手让乔归朝回去,坐着车去了学校。

书包里有程慧准备的热水袋,他一点也不冷。

哪怕隔着一层书包布料,那热水袋的暖意也透进了皮肤里。

他一点也不冷。

那个冬天那些事情,那个旅馆的动静和那些不相干人的对话,他过了很久都清晰的记得。

但他现在已经不冷了。

他卡里有很多钱,有他赚的,有乔归朝给的。

他每天不愁吃不愁穿了,也不愁这张脸有多张扬,会不会在某个走夜路的夜晚被人拐到红灯区当鸭子。

夏城还没有下雪,但他有点期待了。

期待到时候雪落下,在天台和乔归朝堆一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