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手腕被闻砚深攥住,贺沉吞了口唾沫,问。
“外面有狗仔。”闻砚深那双深邃的眼里,仍有醉意,“你回来的时候车被跟了,他们一直没走。”
贺沉犹豫了下,问:“要不,先去我家躲躲?”
要是被狗仔拍到闻砚深从他家楼道出去,明天闻砚深出柜、闻砚深留宿贺沉家这种词条,肯定能霸屏热搜榜一、榜二。
“你确定?”闻砚深别有深意地看了贺沉一眼。
深更半夜。
孤男寡男。
把自己的前男友带回家。
而且,是几分钟前刚刚接过吻的前男友。
这怎么看,都透着暧昧的味道。
贺沉愣了愣,心里矛盾又复杂。
他既不能让闻砚深在这个时候出去,否则那帮狗仔不知道要怎么胡乱编排他和闻砚深之间的关系;他又不想顶着个“前男友”的关系,把闻砚深带回家,因为太尴尬,他也怕闻砚深把持不住,对他……
忽然,一只大手落在他后颈上,安抚地轻捏了两下。
贺沉愣了愣,顺着那只大掌偏头看去,就对上了闻砚深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别紧张。”
贺沉拿出钥匙开门,又拿了新拖鞋,拆开包装袋递给闻砚深。
闻砚深看到,屋里只有贺沉自己穿的一双拖鞋,没有别的拖鞋了。
看来,贺沉不怎么带那些个野男人回家,闻砚深想。
他弯腰换鞋,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好了。
“我去给你切点水果,解酒的。”贺沉说。
然而,厨房里空空如也,吴东上次买的橘子已经长满了霉菌,贺沉翻遍厨房,最后只在冰箱冷藏里找到了两盒酸奶。
他倒了杯粘稠度很高的酸奶,听到脚步声倏地回头,一下子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闻砚深。
“咔嚓——”
玻璃杯打翻在地上,酸奶洒了一地,贺沉的裤子也没能幸免。
闻砚深的视线落在贺沉裤子上,眼神复杂,嗓音哑得厉害,“你裤子湿了。”
贺沉满脸尴尬,“你帮我去阳台的晾衣架上,拿条干净的裤子过来。”
贺沉身上有点偶像包袱,觉得身上黏糊糊地去阳台拿裤子,和裸奔没什么差别,他接受不了。
“好。”
“谢谢。”贺沉不自在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唇瓣上沾染了一抹水光。
闻砚深盯着贺沉舔嘴唇的动作,还有那饱满的红唇,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
去阳台拿裤子时,闻砚深顺带着拿回来两条干净的黑色内裤,很一本正经地问道:“内裤需要换吗?要哪条?”
贺沉正蹲在地上,用湿纸巾擦拭着被酸奶弄脏的地面,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攥着纸巾的手指收紧,手背泛着青筋,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你……”贺沉的表情,活脱脱一个被调戏后羞愤不已的良家妇女。
闻砚深边想着这个比喻,边在脑子里默念了几遍贺沉喜欢的内裤款式和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