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吓得赶紧关了,连闻砚深和贺沉屋里的摄像机位都全部关掉,一个不留。

屋门锁上。

屋里,就只剩下了闻砚深和贺沉两个人。

闻砚深看都没看贺沉一眼,抱着电脑坐在了书桌前,开始处理积压了一整天的工作,一句话都没再跟贺沉说过,仿佛贺沉不存在。

贺沉走进洗手间,摁了下热水器的开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闻砚深。”

闻砚深跟没听见似的。

贺沉换了个称呼,试探着:“闻老师?”

闻砚深还是不搭理他。

“闻总?”

闻砚深打开一封下属发来的邮件。

“……三哥?”

闻砚深回复完邮件,点了个发送。

“砚深哥,我错了。”

终于,闻砚深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脸黑得不像话,“错哪了?”

愿意开口了就好。贺沉松了口气,说:“我不是为了救周谨才下水的,我以为是你,所以才……”

“你觉得我是在吃周谨的醋?”

“……”贺沉没说话,潜台词好像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闻砚深气笑了。

他觉得,总有一天他得被贺沉气死。

他生气从来就不是因为吃醋。

闲来无事的时候,吃醋是调情,是情调。

可当他得知贺沉跳了河,心里就只有铺天盖地的担心和愤怒。让他生气的,是贺沉不好好保护自己,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

他伸手,长指钳制住贺沉的下巴,“贺沉,你答应过我什么?”

贺沉:“?”

“是忘了,还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觉得我好糊弄?”闻砚深指尖渐渐用力,疼得贺沉嘶了声。

贺沉脑子里猛地想起了什么,“我没有忘,我答应过你——不管我想做什么,都要多考虑考虑你,跟你提前打个商量。”

“考虑过我的感受,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往河里跳?”闻砚深唇角的弧度,像讥讽,又像冷笑,“那要是不考虑我,是不是有个火坑摆在你面前,你也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