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脑子里已经预想出接下来的舆论场上,傅掩雪将会面对多少窃窃私语……
这一点,石杏能想到,傅掩雪当然也能。
但石杏却从对方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懊悔。
在石杏这个第三人视角下,傅掩雪的目光只有在看向杨持的时候才会出现浅显的波动……就连杨舒景,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优待”。
要不要告诉大少爷呢?
石杏陷入了纠结。
杨持这一觉睡了很久,大约有十几个小时,对于醉酒前发生的事情他有些断片,但依稀还能记起来分毫。
他揉了揉依然胀痛的额头,从傅掩雪的卧室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来。
“柳姨,今天……”
剩下的话被噎了下去。
傅掩雪正坐在餐桌前等他:“醒了?”
昨晚上的记忆霎时间涌上心头,杨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自己克制不住想要接近傅掩雪,还是因为傅掩雪表露出来的陌生的狠厉刻入骨髓。
“你没去上班……”杨持嘴唇干涩。
“最近不用去了。”傅掩雪的表情依然很冷淡,简直和昨天在酒店里的青年判若两人。
可身体上的疼痛依然在不留情面地提醒着杨持:昨晚并非一场梦。
杨持深呼吸,他不知如何接话,索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着坐在傅掩雪的对面,吃完了午饭。
两个人之间回到了最开始的宁静,但这样的宁静,却比一开始的寂寞显得更加诡异。
滴答,滴答,滴答。
闹钟挂在墙壁上。
杨持依然有些头晕,给向嫆发去了解释信息。
傅掩雪却忽然出声:“你今天还要去?”
杨持按下心中澎湃不休的情绪,力不从心道:“这是我的工作。”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傅掩雪的暴怒,但意料之外,傅掩雪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杨持换好了衣服,并且自己上好了化瘀的药水。
等到杨持站在玄关时,他听到了傅掩雪起身的动静。
杨持下意识闭上眼睛。
但他预料中的、被傅掩雪拖回去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我和你一起去。”
杨持心脏快速跳了两声。
这又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