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内部事宜照常,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就算是我大哥之前的人也不必特意避讳,太过反常反而惹眼。”傅掩雪坐起身,望着窗外的陌生山景,心里想的全都是杨持,“城里的调查还是不能松懈,他们有备而来,顺便……”
傅掩雪垂下眼,似乎不愿意将心里最害怕的事情诉诸于口。
“……顺便,多注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刑事案件……”和杨持分开越久,他越是害怕,如果杨持真的遭遇不测,他或许也很难支撑下去。
“我知道了,傅总。”石杏幽幽叹了口气,“您真的不必过多忧思,我相信杨持哥会没事的。”
石杏还有话没说,所有知道这件事都认为是杨持自己离开的可能性更大,也只有傅掩雪认为不是。
但现在傅掩雪竟然要去软性围山,到底是真的想查人,还是情急之下的下下策,想要逼迫杨持出现?
这个答案,傅掩雪自己内心也清楚,但他不肯承认。
一旦承认了是杨持主动离开,不就承认了他在杨持心中已经不再重要吗?
傅掩雪从不懂爱人,这对他而言是一门残忍的学科。“爱”是一种需要天赋的能力,而杨持则是门门全优,以至于他这个“差生”也能因为杨持的爱顺利航行过岁月。
中午,有人抵达了杨持的家,傅掩雪找了人来给这座老房子通体打扫了一遍,顺便检查了老房子的线路和安全,该修整的地方都好好修整了一遍。好几家人都在遥遥看着这一切,傅掩雪全都当没发现。
他相信杨持发现这一切时会开心一些。
傅掩雪就这么在玉茗山呆了半个月,石杏那边依然没查出什么消息,傅掩雪似乎已经在等待中麻木了,他每天在杨持的床上醒过来,在杨持的房间里处理公务,自己做菜,偶尔由下属送一点过来。
后来邻居也和傅掩雪熟络起来,知道杨持“失踪”了,傅掩雪是来这里等他,一时之间都说傅掩雪面冷心热,是个好孩子。一来二去也会给傅掩雪送点菜来,时不时也会感叹两句,杨持这些年一个人长大其实也很不容易。
傅掩雪大多时候都默默听着,偶尔也会问几句,那些回答便拼凑成了杨持完整的少年时期。
老人们偶尔也会提起杨舒景,说杨舒景被父母宠得过了头,从小性格就张扬跋扈,就连父母过世也不回来看两眼,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究竟如何了。
傅掩雪问:“杨持和杨舒景认识吗?”
“当然认识。”老人道,“差点成为一家人呢。”
傅掩雪眉头一跳:“……为什么?”
为什么差点成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