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梨花带雨的使人怜惜,江安卿声音放柔了些,“北羌国主将你送来金凤,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日达木子擦干净面容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了江安卿的衣摆。身为王子的少年并非什么都不懂,张开的红唇露出若隐若现的舌头,眼神带上了媚态,“求您救救我的国家吧,您要怎么样都行。”
“你能怎么样?”江安卿问。日达木子看见希望的开始拉扯衣襟,指尖颤抖着几次没能将衣裳拨下来,“其实那些大臣早已向母皇提议送我来金凤陪着您,您只要能出手救我的国家,我愿一辈子陪在您身边,您想怎么样我都成。”
衣衫歪斜,香肩半露,日达木子停了手,仰面哀求的看着冷冰冰的人,和那天送他珠宝首饰、含着笑意判若两人。
衣服被拉起,江安卿垂眸替少年整理衣襟,“北羌国主送来的不止你,还有北羌的文化瑰宝,让孤代为保管,等着未来北羌后人带回故土。”
止住哭泣的人突然哭的撕心裂肺,紧紧抓住江安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会帮助北羌的对吗?我的母皇说您是个好人!”
江安卿可不认为北羌国主会说些什么好话,没拆穿的摸了摸日达木子凌乱的头发,“孤已经派了长公主前去援助,但结果如何孤不能保证。”拽着日达木子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拉起,“若真是灭国了,身为北羌的皇室血脉,你该明白如何做的。”
门打开时秋菊冬香皆是一愣,看了看天色心道这个太快了吧。
“秋菊送北羌王子回国宾使馆。”又在围着的一圈人中扫了一眼,没见到景一的身影,不悦的拧起眉头,总是一眨眼人就跑不见了,低声对冬香吩咐,“被辱什么的都换了,以后不准让任何人闯进来。”
夜色正浓江安卿丝毫无困意,烛台上的蜡烛一滴滴往下淌蜡油,江安卿盯着看了一会合上了书本,揉了揉酸胀的眉眼,手边的茶早已凉透了,“让景一过来。”
秋菊没动,为难道,“臣见茶凉后去找过景一,他喝了点酒睡着了,恐怕是不易面见。”
“喝酒?”江安卿的表情怪异了起来。
从屋内出来的景一被抓着问东问西的,景一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听他们七嘴八舌的打听那位北羌王子的事情,突然觉得很刺耳,压着脾气的推开喋喋不休询问的人。
他休息的地方不算大,但对比跟其他太监挤在一起住已经很不错了,景一盯着桌上的酒壶发呆。不到休息的日子不能喝酒,景一自暴自弃的想恐怕今晚江安卿都不会召唤他奉茶了,胸膛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去。
负气的取下酒壶的塞子,大口的往嘴巴里灌。景一酒量不好,或者说他没怎么喝过酒,听其他太监说酒是忘愁的良药,是飘飘欲仙的梯子,景一却觉得辛辣难以入口,呛着的鼻腔里满是酒冲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