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看不懂,没人教小的识字,去寻宫里能稍微识字的太监,也不过是教了最简单的。”话说的委屈,景一双眸微微抬起,“小的想学,可惜没人教。”
对视的一瞬景一垂下了眼睛,长袖遮住了大半个手掌,手指蜷缩着显露主人的紧张。
一息沉默后,江安卿撑着下巴视线从上至下的扫过景一,视线如实质般瞧的景一灵魂颤抖。
“想学自然是再好不过,既然跟在孤身后了,学会读书识字是迟早的事。”纹纹来企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江安卿从榻上起来,未穿鞋袜白皙的脚掌踩在长毛地毯上,缓步走到多宝阁前停留片刻,从中抽出一本完好的书本,“且先看着,等冬香回来孤让她教你。”
景一忙不迭的接过,长久在凤髓香的熏下书页沾着味道,跟他淘来的破烂发霉书完全不一样,紧紧的握在手中生怕跑了。
凤主身边暂时不需要他伺候,景一先回了住所将赏赐的书妥帖的压在了枕头下面,放进去后又心思微动的拿起在鼻尖嗅了嗅,好几回合才恋恋不舍的放了下去。
记得凤主让他做的事,景一不敢怠慢的前往养心殿。柳福被调去仁寿宫后虽是给陛下送去了奉茶能手,但主要泡的茶还是出自李德贵之手,他那条命全亏了好手艺。
景一便没去找其他人,进了奉茶的茶房内,正看几个面生的太监围绕在李德贵身边,专心致志的盯着咕噜噜冒泡的茶水。而一直瘫在摇椅上的李德贵坐在了轮椅上,枯槁的面容带着沉沉死气,景一不喜的拧起眉头。
几个太监应当是送去在陛下身边奉茶的,见到景一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景公公,他和李德贵师徒亦或者父子在宫人间不是秘密,心照不学的结伴离开,将安静的茶房留给他们。
跟在李德贵身边学习的太监不敢坐下,景一无所谓的拉过旁边的凳子,听着耳边咕噜噜冒泡的水声,“天气那么热,给主子喝热茶怕是更会恼人。”
李德贵冷冷瞥了他一眼,“重回太上凰身边,倒是有胆子教训起咱家来了。”
“儿子不敢。”景一起身握着湿抹布领起壶来,慢悠悠的帮着他泡茶,李德贵哼了声。
“儿子是奉凤主之名来告诉阿爷凉茶的泡法,凤主慈爱,惦记着陛下。”景一。
“柳福是你拉下的?”李德贵狠狠剜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柳福那性子能做出什么杀头之罪!”
“说明阿爷看人不识,柳福什么性子,儿子什么性子都分辨不清。”景一可惜的叹气,“凤主生辰前后不易动血腥,恐怕柳福还在慎刑司压着,阿爷若是想念了,大可以抽空去见上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