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都不用猜,马车内只有她和景一两人,谁还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京城外三十里的地方驻扎着军营,路程约莫一个半时辰。军营的守门士兵看见明晃晃的马车时瞬间了然车中坐着的是谁,一个前去通知军营的管事,一个上前迎接。
迎接的那人只知道马车内坐着的肯定是位贵人,却不知道具体是哪儿,于是和车夫大眼瞪小眼的好一会还没见马车内的人下来。
车厢内的景一格外苦恼,已经不知道第几遍出声喊了,“凤主,地方到了。”
枕在他腿上的人明明醒了,却并不愿意下去,让人闻风丧胆的太上凰竟有外头太冷而不愿意下马车的幼稚举动,景一压着嘴角的笑意再次催促了一遍。
不下不行了,几个管事的急匆匆赶了过来,有认识的已经对着马车喊了太上凰。
就见刚满脸不情愿的人在推开木门,撩开帘子后全然变了一个人,又是那位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太上凰,接受了众人行礼后江安卿才道了声免礼。
后出来的景一从另一边下马车绕过来,托扶着江安卿走下脚踏,而后自觉的把位置让给其他人,跟在江安卿不远不近的位置。
那么多人江安卿不可能都认识,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左斗光身上,她那条胳膊废了后被安排在了京城外的驻扎军营中担任后勤,这里也就她当年跟过江安卿手下,不用说担任起了介绍的责任。
一路走下来见到不少成群结队铲雪的士兵,她们不清楚来的人是谁,但有那么多长官跟着肯定是大人物,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盯着瞧个没完。
左斗光介绍道,“前几日雪下的大,便没让士兵们训练。今日雪停了就让她们出来铲雪,也当是活动身体了。”
“训练是长久的事,不着急于几天,今年的冬天恐怕格外的寒冷,士兵们过冬的棉衣以及每日驱寒姜汤不能省。”江安卿的声音不大不小,但碍于她一说话没人敢插嘴,凑的近一些的士兵也能听见其谈话。
江安卿又道,“也得注意士兵们有无热水洗澡,万一着了风寒那可是一个传一个的,三天一次的肉汤也不能少,冬天油水得足……”
有长年带兵打仗的经验,江安卿所提出来的建议有理有据,跟她交谈起来可比跟朝廷派来的那些半毛钱不懂的文官要轻松的多。
驻扎在这里没见过江安卿的长官不免心生敬佩,一路上听闻她说话的士兵很快口口相传的把话传了出去,不到中午整个军营都知道太上凰来了,并且还提出了许多对底下好的措施。
军营在一处平原中,四周是连绵不绝的山脉,风吹起来就格外肆无忌惮,江安卿跟着视察了几个地方后手脚冰凉,几个长官有眼色的不再多说,带着江安卿去往了主帐。
一进帐篷内并没有多暖和,顶多是少了点风,那几盆炭火对她们来说足够,但对江安卿来说远远不够,温度不足以让她的身体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