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下意识的出口阻拦,“这位小主, 凤主还在午休。”
少年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待他开口,屋内传来江安卿充满倦怠的声音,“进来吧。”
宫人这下才放人进去, 奇怪的打量着少年的背影, 好想没在宫里头见过这号人物啊。随即晃了晃脑袋, 主子认识的人不全是宫里的人, 说不准是宫外头的呢,反正主子的事情还是别多过问的好。
屋内燃着凤髓香, 夏日调配少了厚重, 多了花果的香气在里头, 冰鉴内的冰块半融化的带来丝丝凉意, 软榻上赤脚盘腿而坐的人随心所欲,轻薄的夏衫搭在肩头,挽起的秀发丝丝缕缕的垂下。
若是给不认识江安卿的人瞧见了,活脱脱一个正值芳华的少女,哪里看得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金凤太上凰。
江安卿不掩饰目光的打量眼前抽条长高的少年,莞尔一笑,“多年未见,日达木子在宫中过的可好?”
“托凤主的福,一切安好。”日达木子褪去了刚来到金凤时的跳脱,变的沉稳了不少,少年的眼中的坚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坚定。
“坐下吧,孤召你来是有要事询问。”江安卿让下人奉茶,端到嘴边闻着味后兴致缺缺的放下,“你可曾听闻你有个叫日斯坦莱的表哥?”
日达木子瞳孔一缩,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而泛白,压制着话语中的颤抖,“凤主您是如何知道的?”
江安卿叹了口气,“孤收到了来自你表哥托人送的信件,他在那场战乱中活了下来。”半垂眼眸遮盖神色,“他似乎在找些什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你。”
“他什么时候来!”日达木子对上江安卿视线后很快冷静下来,“表哥他还好吗?”
“他被蒙古王所救,成为了妾室,再过半个月蒙古王会前来金凤,届时你就能见到他了。”江安卿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辈,“蒙古王的为人孤心里头清楚,倘若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寻孤的帮助,孤答应过北羌已故的国王,会好好守护北羌唯一的皇室血脉。”
前面说的日达木子听闻后毫无波澜,直到江安卿提及北羌国后冷硬的表情才有所松动,行了北羌之礼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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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皇室的东西是死罪,景一怀中抱着的凤主金钗如烫手山芋,烫的他心烦意乱。想要私自扣下来,却又担心东窗事发后被发现龌龊的心思。
两难之际带着东西入了宫,仁寿宫内上下对景一无不尊敬,甚至这群人会主动跟景一汇报他不在是凤主的动向,见过什么样的人。
这些并非是景一要求他们做的,只是在有一个胆子大的太监顶着压力详细跟景公公汇报后,得了景公公的赏赐,一下不可收拾。
渐渐的,仁寿宫众人的心往景一身上靠拢。
与其巴结高高在上的凤主,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得到重用,倒不如向景公公示好,最起码日后在宫里头当差不用胆战心惊的。
一踏入仁寿宫的宫门,就有个小太监笑呵呵的上前来嘘寒问暖,亲切的喊着景一阿爷,正是刚才扫地的那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