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安卿不是没玩乐过的人,景一身上的味道一闻便知道大概率是在哪里沾染上的,嘭的将茶盏放下,冷声训道,“孤倒是不知道,什么卷宗需要景大人去花楼整理?”
景一心肝一颤,跪下的动作毫不含糊,“有几位大人约小的去了醉花楼,想要探寻口风,味道大概是在那时候沾染上的。”
“景大人越发的潇洒了。”江安卿哼了声,不悦就差说出来了。
去花楼本是没什么,金凤并不禁止花楼的存在,一些官员会前往花楼消遣娱乐是常态,偏偏景一去了,江安卿莫名的心中恼火,一种名为背叛的情绪在心里来回翻腾。
“小的只是喝了点酒,其余什么都没做。”景一搓了搓手指,抿紧唇角,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被吓的胆怯,实则只有景一知道他是在掩饰内心的激动。
是他知道凤主见了陌生男人而乱了心神,忘记了换衣再去伺候,让凤主闻见了身上的味道。可就是因为这样,让他见识到了凤主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他生气,一种诡异的想法腾升而起。
“去将自己洗干净,若是再让孤闻见身上有不干净的味道,你自个挑惩罚吧。”江安卿连他泡过的茶水也不行了,往旁边一推。
景一不敢怠慢,麻溜的去换洗了一番,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后,又让小允子确认身上没什么其他的怪味,去茶房泡了杯新的茶,擎着笑意的继续去凤主跟前伺候。
这次江安卿只闻见景一身上令人舒心的茶香,缓和了脸色,“还记得蒙古王给孤寄的信吗?”
景一应声。
“孤今日明里暗里敲打了日达木子,果然如怀疑的那样,蒙古王大费周折的想要接走日达木子绝不是一个妾室的表弟那么简单,日达木子知道些让蒙古王渴望的东西。”
景一眼珠子一转,“既然如此,那跟不能放日达木子走了。不如我们扣留下人,慢慢敲开他的嘴。”
“你啊,若是在蒙古王信件来之前如此做还成,信件孤都看过了,再那么做明摆着撕破脸。”江安卿慵懒的撑着下巴,“不过不着急,等蒙古王来了再说,在孤的地盘上,还能让旁人占了便宜。”
景一着迷的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江安卿有着无限的魅力,仿佛天塌下来都能不急不缓的将天再撑起来,胸腔中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景一强硬的忽略,语气平稳的询问,“您需要小的做什么。”
“好好把福亲王的案子了结,派纠察处的人一路盯着蒙古王,孤要知道她们入金凤后的一切动向。”
宫人来报,说长皇子过来了,宫人话音刚落下,一声奶呼呼的声音响起,直嚷嚷着皇祖母。
长皇子短胳膊短腿的,跑起来却格外的快,后头跟着一溜的宫人就怕小祖宗脚下不稳的摔着。
听到皇孙的声音江安卿就从软榻上下来了,长皇子一点都不怕的扑过去抱住了江安卿的腿,仰着小脸认真的问:“皇祖母想孙儿了吗?”
“祖母生辰才见过,不想。”江安卿嘴上那么说,把人抱了起来,吩咐宫人道,“让小厨房弄碗雪团子来。”
长皇子眼睛瞬间亮了,扬着小胳膊抱住了江安卿脖子,脸蛋蹭来蹭去的,“孙儿想皇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