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他的汗在小亚细亚和突厥斯坦流血,在赫拉特他建立了功勋,在布哈拉他彰显了伊尔汗的荣耀,在高加索他的勇气与智慧令亚美尼亚人和格鲁吉亚人刮目相看。而当他离开战火硝烟,他会安静的如同处女一样在房间里看书。纳赛尔丁图西教会了他去如饥似渴的热爱知识。他贪婪的从书本中汲取养料,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书本、音乐、诗歌与战斗是他整个人生里的四大乐趣。直到他晚年,他仍然没有改掉这些嗜好。
他人生中的第一位情人就是因为书与音乐而结识的。穆哈伊米赖艾比舒克尔马格里布安达卢西亚在和他讨论数学时利用了乌德琴。这个从安提约基亚来的叙利亚少年,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动羊肠琴弦,以音律来向他展示四分之一音与半音在数学上区别。穆哈伊有着一头卷曲柔亮的黑发,翡翠色的双目波光流转。让人想起阿巴斯王朝的著名诗人,绰号“卷发之父”的艾布努瓦斯。
穆哈伊精通音律,在天文、数学和医学上也是学院中的佼佼者。他同他一样是亚述基督徒,他的经名是“尤素福”而他的经名是“尔萨”。一个是被卖给法老的英俊奴隶,令一个是在酒肆中与“萨琪”调情的爱的使者。别人称他为“穆哈伊”或称呼他的经名“尔萨”。而他独称他为“阿什克岱”,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称。
然而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隐忍的、柏拉图式的。完全不涉及任何与肉体相关的事物。他们之间甚至连亲吻和相互触摸都还没有发生过。最暧昧的表示,不过就是把头依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而已。对于和与自己同龄的其他男孩的接触,伯颜恪守着一条准则,那就是不能和他们发生任何让汗王与太子产生怀疑的行为。
因为作为奴婢的伯颜的肉身是归属于他的汗的。汗死了,就归属于新的汗。他的身体就是这个黄金姓氏的财产,只有他们能够占有他的肉体。
第8章 床榻
昏暗的光线、潮湿的床褥、暗香浮动的内室以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吃力的合拢双腿,感到温热粘滑的液体顺着大腿滑落。那是侵入他身体的汗和汗的太子的精液、他自己的体液和因为被强行插入所撕裂的伤口留下的血。殷红血液浸湿了身下的床褥,他浑身汗湿,觉得自己的骨头如同寸寸折断一般。没有人给他擦拭身上的污浊,他无力的扭头,临幸他的人已经离去,室内空旷而安静,只有巴兰香略苦的香气弥漫。他吃力的撑起身体挣扎着下了床,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他整理床铺,就象每一个被汗王或太子临幸过的卑微的奴婢所做的一样。
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却已经相当熟悉这种生活。他从三年前入宫的第一天开始就明白自己被献入宫中意味着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而君王在他身上施以的“恩宠”又是如此的粗暴和猛烈。
温柔而又忧伤的玛丽亚哈敦没能做的了什么。
当伊尔汗俺巴海和他的太子阿鲁浑从苏尔法的草原行猎归来,因为从那里猎取了数头狮子的缘故,这对父子在尝到了血味儿的腥烈以后特别的亢奋。归来后就直奔玛丽亚哈敦的寝宫。女奴卡尔米娜听见男人嘈杂的靴子声回荡在幽深寝宫的走廊里,就赶忙燃起了香,并把润滑用的油膏备好放置在床边镶嵌珍珠母贝的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