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情地一遍一遍,盛开所有的玫瑰,生长所有的荆棘。
在我最疼痛的地方,有石榴叶,它离我的心脏不远。
在那日,人们当以痛苦和赎罪向我报喜。
我把我们窖藏的金银取出,放在火里烧红后,来烙我的前额、肋下、脊背与手足。
让烈火灼烧,赐予我神圣的疼痛。
我们是自我的仇敌、亲族、食粮与水。
在云朵下,与羔羊一起,我们相爱吧。
是的,亲爱的,这就是我所要求的疼痛。
我要用它治疗另一种疼痛,那是上帝的城堡。
我心中空置的巴勒斯坦。”
伯颜把那页纸附在鼻息间嗅闻它,那纸页上隐隐的似乎有血腥,但又似有玫瑰幽香。伯颜想,那是开在荆棘丛中的玫瑰,它们是基督的喻表。
身上的伤很疼,他又开始夜不能寐。只能少用些鸦片来镇静止痛。
梦里他见到的是的乃颜给他的囚室。他们本来要穿透他的锁骨并钉他手足的,就是想彻底的废了他。但这时那个金发的法兰克僧侣劝止了他们。尽管他们在酒宴上曾经争论过各自不同支派的优越性,但对方并没有对一个被囚禁的合汗间谍做落井下石的卑鄙动作。
他对我始终心存善念,伯颜后来想。这个法兰克僧侣的善意拯救了伯颜,但却把他亲自施洗的蒙古亲王极其部族送入了合汗的杀戮场中,这大概是他想不到的。
乃颜所属的十万之众被埋葬在了撒儿都鲁的高地里。除了几千临阵倒戈的奈曼人外,一个活人都没剩下。失都儿、合丹等后来也在布里古都伯塔哈被玉昔帖木儿麾下的先锋钦察人玉哇失消灭了。乃颜的妻子因畏惧受辱而自杀,尸体被合汗令人抛入西拉木伦河。
伯颜觉得自己身上的疮口在烧。他一直在发着高烧。米昔塔尔每天给他挤身上疮口里的脓水,并用锋利的小手术刀刮去散发腐臭味儿的死肉。伯颜的两个膝盖里面有积水,一直红肿。米昔塔尔听从回回医师的建议用盐水给他盥洗膝盖伤口。每次疼的钻心。伯颜紧紧的攥起拳头,指甲都抠进了手掌心的肉里。米昔塔尔给伯颜一根包着毡的软木棍咬紧在口中,以防止因为剧痛让他咬烂自己的嘴唇或咬碎自己的牙齿。
软木棍咬在嘴里,咸而且湿。伯颜觉得口水止不住的流出。那软棍的味道到有几分象是男人的阴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