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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根本不会在乎方才的那一吻吧,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纠结犹豫,喜悲参半,顾沧恒在非常复杂多变的情绪下捱到了宛都。

眼前肆意享受着自由的女郎一夜好眠,而他,独自承受着内心煎熬,彻夜难安。

魏浅禾扭头,拉他起身:“快起来,我们到了。”

顾沧恒如避瘟疫般甩开她的手。

他独自起身,甚至后撤一个身位,坐定,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魏浅禾不明所以,怎么同行一夜,他反而更排斥自己了,这趟好不容易争取出来的机会,绝不可轻易浪费了。

他若不配合,拧着脾气跟自己较劲儿,接下来的计划可不好实行,要如何,才能将他哄好,如顺毛的宠物,供自己把玩驱策呢?

魏浅禾明面上并不与他的坏脾气计较,好言好语道:“柳樟大人,你要记住,我们此次在外,扮演的是一对迁居而来的农家夫妇,你莫要在外对我颐指气使的甩官架子,外人一看便露馅了。”

她一身乡野村姑打扮,而他则也身着粗布麻衣,衣袖裤腿高高挽起,仿佛随时便可下田种地的粗鄙模样。

脚上踩着草藤编制的草鞋,走起路来分外别扭不舒服。

顾沧恒没好气道:“为何非要是夫妇,不能是兄妹?”

他可不想以柳樟的身份与她扮作夫妇,成何体统。

的确,扮作兄妹也不无不可,但扮作夫妇,更利于她行事,此为私心作祟。

魏浅禾眼轱辘滴溜转,拼命思虑如何妥善解释,能够令他信服。

“就我们两个人在外,自然是要能够互相照应的身份更方便,白日人多眼杂,许多计划得留待晚间夜深人静后商议,哪家兄妹熄灯后还在一处,自然只有夫妇才能留宿在一个房间里。”

顾沧恒惊:“晚间还要留宿一间房?”

魏浅禾气道:“你惊什么,若论吃亏,明显是我更要小心才对,你是男子,怕什么?”

顾沧恒嘀咕道:“那你早便该在出发前告知我,怎等到现在才说。”

魏浅禾语塞,早告诉你,便是早给机会你另想办法,何必生事。

她没继续狡辩,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