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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盯着顾沧恒侧脸,魏浅禾心想,纵使如今的你尚且无辜,但也莫怪我利用你达成目的。

仿佛这样想,便代表了一切的起因,绝不是她爱他,而只是因为另有隐情。

因为这点子隐情,起码在这偏僻乡野村庄,这样一隅世外天地,她能够有依仗、有借口,肆无忌惮地外放本不该再有的感情了吧。

她本不该再爱他的,为自己、敬天命,人要信命的,否则逆天而行,死无葬身之地,她敬畏命运,选择服从。

但如今是命运要她如此,这样阴暗角落里的缱绻安慰,于他、与己,都算是将来的一份念想吧。

第二日,于昏昏沉沉中独自醒来的顾沧恒起身。

日上三竿,魏浅禾的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内窗明几净,屋外枝丫上小鸟鸣叫,一切井然有序,与往常并无分别。

除了……除了他久违地睡上了个懒觉。

一切,果然是他大梦一场啊!

可是剧烈的冲撞,挥洒的汗珠,如梦似幻,一切都那样真实。

正在怔忪间,魏浅禾推门而入。

即便强装镇定,她仍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恰好,他也是。

无法对视的二人,一个心知肚明装傻充愣,一个做贼心虚左顾右盼,但沐浴过的香气随着一身清爽的女郎飘入屋中。

顾沧恒不得不正视心中那点疑窦,大着胆子问道:“你沐浴了?为何晨起沐浴?”

魏浅禾尽量维持着镇定回答:“昨夜闷热,房中又紧闭着窗户,出了一身的汗,早上起来浑身实在黏糊的难受,就烧了一锅热水洗了洗,你难道没出汗吗?要不要也洗洗,还多出了点热水。”

她声音坦荡自然,丝毫没有破绽。

顾沧恒暗笑自己痴傻,竟还妄想梦中一切皆是真实便好了。

魏浅禾见他呆呆傻在那儿愣神,追问一句道:“问你话呢,洗不洗?”

顾沧恒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急忙回道:“洗,洗,自然是出汗了。”

他不用摸都知道自己被中狼藉,近日真是着了鬼了,怎的夜夜笙歌,让他不得安生,难道是因为魏浅禾就睡在近旁的缘故?惹得他春心动,情不自禁?

遮遮掩掩地起身,顾沧恒偷看魏浅禾背对着自己,并未看过来,心下放松,抱起干净的衣物便要去盥洗房。

尔后似是想起来何事,干巴巴冲魏浅禾道:“我的床铺不用收拾,待会儿我自己来收,你可千万别给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