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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今夜还是作罢,明日再做打算,他有伤在身,也该多休息一日,骡子马下地之前,也得休息休息呢。

抱着这样那样的想法,昨夜本就没睡好,今日又疲累了一整天的魏浅禾终于受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沉睡,有一个人却彻底睡不着了。

直到听到手臂之上女郎呼吸沉稳平缓,顾沧恒才敢睁开眼睛,眨巴着盯营帐顶上的横木出神。

她在干什么?他没做梦吧?

一切都如此地离奇、怪异,魏浅禾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吗?

顾沧恒心中万千疑惑、彷徨,不得要领。

他误以为自己像前几次一般陷入了梦境而不自知,伸手掐一掐,却是痛的。

她费这么大功夫,然后又在自己身上捣鼓半天,最后就这么躺在自己手臂上睡着了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她有梦游症?

在京城的时候听说书的讲异志话本,有提到过这种离魂之症,睡梦中的人会有如同白日的行动举止,自己却是完全不知晓的,意识还在梦中。

否则,他理解不了她这一系列行为的原因与目的。

在这样惊世骇俗的举止与猜想面前,顾沧恒除了震惊与不理解,更多的是犹疑不定。

他想到的是,自己要作为柳樟对她负责吗?

可是,是她自己主动的……

虽然是她主动亲了自己,他也因为一时惊骇僵立不敢动,但,亲了就是亲了,二人言行逾矩,该就是要过三媒六聘,赶紧娶做夫妻的。

这样亲密的程度,在当下世俗伦理面前,早超越了她与宋青乔那点算不了数的娃娃亲了。

想到这一点,心里没缘由地添了点高兴。

但转眼,他心思跳转,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同样躺在这里,她为何梦游到了“柳樟”身边?难道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心系柳樟?

总不能叫他以柳樟的身份对她负责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关系,他可以告诉她自己是谁。

但若是告诉她,令她排斥怎么办?毕竟到如今与她相处,让她产生依赖信任的人都是“柳樟”而已。

不如先不说,继续隐瞒身份,免得戳破这层窗纸,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沧恒此时的矛盾犹豫,对待有关魏浅禾事情的小心谨慎,是他平生都没有过的优柔寡断。

他既想靠这个身份接近她,又怕她真得是爱柳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