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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并非诈你,事实上那天我确实醒着。”

“因为你回到营帐最先走向了宋青乔,我不愿看你为他忙上忙下,也不知醒来该说些什么,只能装睡,却没想到会有后来那许多事,可惜那时的我愚钝,竟以为你是患有夜游症,丝毫没有怀疑你的用意。”

他太过信任她,或者说他太过确信她不爱他,所以从未疑心她是故意的,现在回想起来,如何不笑一声那时的自己是个身在局中看不穿的傻子。

魏浅禾半信半疑,美目中透露出的仍然更多是怀疑。

看她显然还是不信他说的话,顾沧恒只能继续述说细节。

“那夜,你将屏风拖到了两床之间,随后又将我的行军床拖到了帐篷角落,然后在我耳边点燃了幻梦香,不过一炷香,你自己走到我床边,钻……”

“好了,别说了。”魏浅禾受不了听他将那夜细节一一道出,忍不住厉声打断。

她脑中飞速运转,想不通他为何能真的清醒道出那夜的情景,也就是说,在好早之前,她就差点露馅了,只不过因为他足够清澈的愚蠢,才逃过一劫。

电光石火间,一个草药的名字在心中浮现。

是了,当初为治他的箭伤,她曾对他用了这味草药,若非他那日刻意装晕了那么长时间,她不会忽略这味药材有益气的作用,能够克制旁的草药的药性。

他一直昏睡,她便误以为此药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或许是剂量不够的缘故……一切阴差阳错,终究是因果循环。

顾沧恒道:“你这是承认了那日所为?包括宛都……包括后来,出发去草原议和前的那一夜,我与你……我与你确是整夜在一起的。”

事到如今,魏浅禾不得不认输,放弃无谓的挣扎。

“你既都反应过来了,便该也想明白了我的选择,何必非要追过来戳穿,将最后的体面撕掉。”

顾沧恒闻言震惊,面露不可置信:“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知晓被骗后的第一反应都是弄清事实,你竟觉得此事就可这样过去吗?你的心就这样冷这样硬?”

魏浅禾面无表情,对他的质问无动于衷。

顾沧恒接着逼问:“好,你不在乎,那你告诉我,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魏浅禾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件事复杂的前因后果,说了他也不会信,说了他也不会理解,她紧咬嘴唇,始终不愿正面回应他的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