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恒还在不遗余力地刺激打击她。
魏浅禾争辩道:“人必先自爱,而后人爱之,我爱惜自己,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迫害者,以权势肆意扰乱他人的人生,最后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们的挣扎。”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一把推开他胁迫着自己的胳膊,恶狠狠道:“顾沧恒,你若敢逼我,我就索性堕了肚子里这个孩子,全当从没有过。”
尖利的指甲掐入掌心,魏浅禾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知顾沧恒是否会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也不知他到底会否在乎这个孩子,又能不能神乎其神地推测出这个孩子其实不能死。
果然,暴怒之下的顾沧恒迟钝了许多,没了往常的那份敏锐。
他一步上前狠狠掐着她的脖颈咬牙:“你敢威胁我?”
魏浅禾忍着痛坚持:“我就是威胁你!”
顾沧恒气得双眼通红,恨不能就这么掐死眼前负心薄幸的小女郎。
他自觉冤枉,说不出的委屈、无奈。
明明都是自己从没有做过的事,却被她满口笃定地说出来定罪,就连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这个珍贵无比的孩子,也可以被她拿来当作威胁自己的武器,她当真心狠,也当真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顾惜。
手指渐渐松劲儿,顾沧恒神思混沌着后退了两步,魏浅禾却紧跟着上前一步,追问他道:“你答应了对吗?你发誓,绝对不会到他面前戳穿我的秘密。”
顾沧恒只是无尽悲哀的眼神看着她,哀伤到魏浅禾恍惚感觉下一刻就会从中掉落出眼泪来。
但他是宗穆小王爷啊,他怎么会哭呢!
顾沧恒惨笑道:“你都拿堕了孩子吓唬我了,等同在拿你自己的命要挟我,你觉得,我还敢违背你的意思吗?”
魏浅禾一愣,初始没能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又反应过来,他是因为记得,上次自己玩笑中与他提过,她是难产的体质,落胎等同于丧命……
一瞬间的五味杂陈,心酸苦楚,魏浅禾说不清楚此刻内心的诸多想法。
她不敢信他的真心,却又次次被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打动,他到底是哪样的顾沧恒,到底是书中描绘的那个他,还是一路追到西北,始终初心不改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