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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爱他,这恐怕才是他最在意的◎

顾沧恒很快就为他嘴硬应下了这句话后悔。

柳樟冷心冷情, 也不知到底有心还是无意,最近送回来的密信中多了很多描绘顾清荞与魏浅禾相处细节的语句。

一会儿“他替她挽了鬓角碎发”,一会儿“二人秉烛夜谈,太子殿下午夜方出”, 不然就是“两人手拉手园中闲散, 太子殿下摸了魏姑娘的肚子”……诸如此类, 烦不胜举。

顾沧恒看的烦了, 扔了好几次砚台, 吓的柳榆两日没敢近身伺候,但他无论多恼火生气, 始终没有主动说出,让柳樟别再递那边儿消息过来的话。

柳榆旁边看着,心里明镜似的, 知道他家王爷还是舍不下, 嘴上傲娇硬气的很,心里那是一点都厌弃不了。

这日,柳榆又惯常递上柳樟送来的密信,只是这一次,顾沧恒竟是没有发火, 只是愣愣看了半晌, 最后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天明。

按理说这封密信不该大半夜加急送过来, 但小王爷看了, 却又没有下一步动作,说明事态并不紧急,这一通无厘头的操作, 柳榆一头雾水, 十分好奇。

第二日, 等到顾沧恒离开了书房,柳榆悄悄捻开密信一角,偷看其中有何异闻,却见柳樟在上头写着:太子入魏姑娘厢房,丑时未出,烛火熄。

这下不说顾沧恒,便连柳榆都是大惊失色,这这这,小王爷这都能忍?他是真不打算要回魏姑娘了呀。

东宫内,一夜未合眼的魏浅禾直挺挺躺在那里,眼泪尽已流干,到此时,是一滴也挤不出来了。

身旁的床榻已空,顾清荞卯时便起身离开了,空留她一人无语泪千行。

昨夜,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向他坦白背后的谋算。

她的任性、自私,对他的伤害,一一呈现在眼前。

说之前,她心中忐忑不安,怀着无以言说的愧疚、后悔,但她没想到,顾清荞早已知晓了她的欺瞒。

与顾沧恒的关系,腹中的孩子,扮作“柳樟”的梓宥,虽不全知晓个中细节,但他始终在清楚这些模糊关系的情况下与她相处。

魏浅禾震惊、后怕,紧随其后的是心疼。

他该是按捺下了多少次质问的冲动,胸怀了多么广博的天地,才劝服自己接受她的自私、利用,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即便如此,也选择了始终庇护她,在所有人面前坚持立她为后。

“清荞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婚约信物开始,到驿站那个荒唐的夜晚,再到回京后一次次当着王爷的面假装不识,我纠结了很长时间怎么跟你说这些事。”

魏浅禾不敢去看顾清荞的眼睛:“我很怕伤害你,但没想到,越拖延越是欺辱,不如早些跟你坦白这个错误,是我太害怕承担后果,但做错了事,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对不起,清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