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荞把着魏浅禾的胳膊,激动道:“但是浅浅你看,我这一生过的也并不差,对吗,除了没有亲生父母的爱,养父母、几位叔伯,我自小起也是在爱意包裹下长大的,所以你的孩子生下来也可以,我会派最好的护卫守在旁边看着她,随时回报消息,不行吗?”
魏浅禾双手抹下他两边手指,冷静道:“殿下还不明白,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不应该留在你的身边。从前是我盲目,以为比小王爷更强大的权势才足够庇佑我,但而今我明白了,靠别人是不行的,每个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我能逆转命运,靠的是我自己的挣扎,不断想办法破除困境,这其中,无可否认借助了殿下的力量,但归根结底依旧是我自己想办法坚持找到了殿下不是吗?”
她坚定道:“所以如今是我不想要委屈自己的心意,长久被关在宫中,殿下有心中信仰,决定承受肩上重任,但我为人狭隘自私,只能想到自己的喜怒,我不想要成日束手束脚地活在这深宫后院,隔三岔五让御史大夫们上书骂几声不守德行,这样的日子不快乐,我不想要。”
顾清荞道:“所以你就忍心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忍受这些是吗?”
魏浅禾别过脸去,生硬道:“不忍,但又如何,怜悯是支撑不了太长时间的,它不足够劝服我留在这里,殿下,这条路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
顾清荞笑了:“真残忍啊,浅浅还真是直言不讳,你在我面前就是这样的大胆,丝毫不怕我生气了会迁怒折磨你。”
魏浅禾难过道:“因为殿下你品性高洁,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恐怕看错了,我对寻常事物看得是不重,无关紧要的东西怎样都好说,但这一辈子,我看重的东西和人里头,浅浅你算独一个,所以不要怪我,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留下。”顾清荞的语气仍旧平平淡淡,透露出的讯息却让魏浅禾惊骇。
她眼睛瞪大,惊恐万分地看着顾清荞,大声道:“殿下?”
顾清荞强忍着怒火表面镇定:“你没听错,我会不择手段地留下你,直到你心甘情愿陪在我身边。”
魏浅禾急道:“殿下,这并非你的本心,不要让我们的错误无法挽回地延续下去。”
顾清荞心痛无比:“你看,今日你一直只唤我‘殿下’,无非就是想要拉开差距,显出亲疏远近,你对我没感情对吗,但是浅浅你必须清楚,这个世上有你一意孤行非要做成的事,对别人来说同样如此,对你,我就非要强求了又怎么样,万事万物不是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的,哪怕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我也要它在我身边枯萎老去。”
能够说出这样决绝的话,足可见顾清荞的决心有多大,魏浅禾呆呆看着他,心渐渐沉到谷底。
顾清荞继续说道:“三天以后就是继位大典,等仪式结束,浅浅会搬到皇后的寝宫,接下来的时间你安心住在那里,等孩子生下来,我会派人把她送走,到那时候,你还会是大邺独一无二的皇后,谁也不能诋毁你的身份。”